喻瑾捏着那封密函,脸色铁青。他深吸一口气,将信纸递到烛火上,任凭火舌吞噬了那薄薄的纸张,和那些令人心惊的文字。
“王爷,我们真的要回京吗?”我不安地问。
“君命难违。”他语气平静,但我知道,此刻的他内心一定波涛汹涌。
回到京城,迎接我们的是一片诡异的寂静。街道上行人匆匆,却无人与我们寒暄问候,甚至刻意避开我们的视线,仿佛我们是瘟神一般。我心中不安,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回到王府,还未等我们歇口气,便有丫鬟慌慌张张地跑来,说皇后娘娘召我进宫问话。我心里一沉,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皇后娘娘说,想问问王妃在边疆的生活,还特意叮嘱奴婢,让王妃带上您亲手做的点心。”丫鬟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道。
我心中冷笑,皇后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我看向喻瑾,他面色如常,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去吧,本王在府中等你。”
我带着亲手做的糕点来到皇后的寝宫,刚一进门,便听到一阵刺耳的嘲讽声:“哟,这不是我们的大功臣喻王妃吗?怎么舍得回京了?”
我抬眼望去,只见皇后身边坐着几位打扮贵气的夫人,正用一种异样的目光打量着我。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我敛去心中的不快,恭恭敬敬地行礼问安。
“起来吧。”皇后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目光落在我带来的食盒上,“听说王妃在边疆时,常常亲自下厨为喻王做饭,不知今日带来的,是什么山珍海味啊?”
我打开食盒,里面是我亲手做的几样糕点,都是喻瑾平日里爱吃的。
“不过是一些粗茶淡饭,还望皇后娘娘不要嫌弃。”我语气平静地说道。
“粗茶淡饭?”皇后身边的夫人掩嘴笑道,“这可是喻王妃您的一片心意啊,我们可不敢嫌弃。”
“是啊,听说喻王妃医术高明,在边疆时,可是救了不少将士的性命呢。”另一位夫人阴阳怪气地说道,“就是不知道,这医术能不能治好某些人的野心啊?”
我心中一凛,知道她们这是在暗讽喻瑾有不臣之心。
我强忍着怒火,正欲开口反驳,却听皇后慢悠悠地说道:“本宫听说,喻王在边疆时,不仅私自招兵买马,还与敌国将领暗中勾结,甚至……”她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我的脸,带着一丝阴狠,“甚至还有传言说,喻王妃您,也参与其中,为虎作伥!”
我的心猛地一沉,这些谣言,我之前竟丝毫没有耳闻!
皇后见我脸色苍白,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怎么?王妃这是心虚了?”
“皇后娘娘慎言!”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王爷忠君爱国,天地可鉴,臣妾更是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朝廷之事,还请皇后娘娘明察!”
“明察?本宫要如何明察?”皇后冷笑道,“如今这京城里,关于喻王和王妃的传言,可是传得沸沸扬扬,难道还能是空穴来风不成?”
我正要开口,却听皇后身边的嬷嬷尖声说道:“皇后娘娘,您有所不知,老奴昨日在街上就亲耳听到有人说,喻王和王妃在边疆时,过着奢靡无度的生活,每日锦衣玉食,歌舞升平,全然不顾边疆百姓的死活!还说……”
那嬷嬷说到此处,故意压低了声音,却足以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还说,喻王和王妃私下里与敌国女子厮混,甚至还有了私生子!如此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人,如何配得上王爷的尊位,如何配得上王妃的称号!”
我气得浑身发抖,这些谣言,简直是荒谬至极!
“够了!”我再也忍不住了,猛地站起身来,“皇后娘娘,您贵为一国之母,难道就只会听信这些市井流言吗?王爷为国征战沙场,身受重伤,而您却在这里散播谣言,诋毁忠良,就不怕寒了天下将士的心吗?”
我的话,让皇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她猛地一拍桌子,怒道:“放肆!你竟敢这样跟本宫说话!”
我毫不畏惧地迎上她的目光:“臣妾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虚言,甘愿受罚!”
皇后气得脸色铁青,却一时语塞。
我深知,今日之事,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皇后既然敢当着我的面说出这些话,就说明她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等机会,将我和喻瑾置于死地!
我离开皇后的寝宫时,只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