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艾希恩则被一道身影重新带起。
“身手没以前好了呀。”
塞西莉丝带着艾希恩再次穿梭在这些猩红怪物的顶端。
将披风交给近卫队长,灵巧优雅的身影在艾希恩的身边如起舞般跟随着他的脚步,两把作为辉晶法杖的利剑不断为那位穿行在最前端的阴影清除着周围重新生长起来的植株。
他们就这样不断前进,无言的默契流露在他们的动作间,
很近了,很近了。
他们几乎可以看到芙兰工业区鲜红的瓦块房顶,看到民兵和新议会的军队们在工业区前构建成的防线。
就在此时,不知哪里的枝条突然扫开了塞西莉丝的短剑,藤蔓缠上了少女的肩部,其上瞬间被腐蚀出鲜血,察觉到身后同伴的状况,艾希恩快速回身用几乎断裂的单边刃剑斩开了那条藤蔓。
“抱歉。”
过于专注的艾希恩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这位仅剩的同伴也已经耗尽了自己的体力,毕竟艾希恩在阴影中的那种莫名的舒适感让他的体力消耗远低于其他人。
“这次还是没能陪你走到最后呢。”
怀中的少女贴在艾希恩的风衣间,剧烈的辉术反应突然自她的身上扩散,体表的辉晶结石在不断撕开她的皮肤,与那些从土地中冒出的枝丫无异。
毫无疑问,身为一个辉晶病患者,她正在燃烧自己的生命。
“我不能再拖累你了,再一次。”
她露出了无憾的微笑,能与他奇迹般的相逢,能知道自己关心的人还有部分仍活在世上,能和他再次战斗到最后,塞西莉丝已经无比满足。
她闭上眼睛,准备忍受透支生命带来的,撕裂肌肤的痛苦。
但除了最初的一瞬,预料之内的疼痛似乎并未到来,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艾希恩正一手抱着自己,另外一只手则高居那柄一直插在腰间的权杖,双头鹰权杖在猩红的暗淡中爆发出纯净的金色。
一切辉术反应,一切邪物都在这纯金的耀光下溃烂,停滞。
原本渗血的红色土地在冒出大量的血雾后恢复了大地的颜色。
他如同猩红黑暗中的金色烈阳,涤荡一切秩序外之邪物。
塞西莉丝望着被风衣遮住脸庞的艾希恩,其目光正直视前方,但搂住她的手臂却一刻不曾放下,她知道自己已经又一次被他英雄般拯救,不管他能不能记起自己,塞西莉丝现在只想做一件事
——静静地贴在他的身边,再也不和他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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腕表上的1暗淡下去,而时针正直指2的中央。
防守前线植株蔓延进工业区的联合守军正在勉强维持他们的防线,
原先遗留在城郊留守的洛瑟兰德的守备团根本就难以和这些怪异的植物相提并论。
这些高达数米的植物难以被轻型远程武器所伤害,但为了阻止污染的蔓延,守备的军队必须在防线内和这些新冒出的枝丫展开惨烈的肉搏战。
警员,工团自卫队,民兵,新军,甚至那些刚刚投降的洛瑟兰德的部队,这些洛恩克斯人纷纷加入了前线的惨烈战斗中,他们要将污染阻挡在赖以生存的家园之前。
而相同的战斗发生在整个帝国西南部每一处的主要城市边,灾难已经摧毁了一切小型的城镇与聚落,而这些西南部的民众们正在以生命拖延污染的蔓延。
他们众志成城。
而在约德韦尔郡的前线,那些仍在血战的军民们突然看见,一轮金色的耀阳似乎从远方污染最重的农业区升起,衍射的光影虚幻成了两只不太明显的猎鹰虚影。
他们就这样看着那片光芒逐渐向防线里的自己靠近,
直到一名青年怀抱着那位东疆的外交使者走出猩红色的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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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了吗?”
温娜德利尔虚弱的睁开自己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