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还好,这话一脱口,刚才那女人又是一声高分贝的尖叫,手舞足蹈地往楼下跑。
那几个跟着女人一起出现的人也疯狂地跑动起来,可能是因为太过恐惧,这帮人居然散开了冲向不同的通道。
“靠,你们回来,别乱跑!”
我气得牙根直痒痒,要换成别的地方也就算了,可这栋大楼如此诡异,这帮人大吵大闹往不同的方向跑,一旦分散了只会更危险。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出事,急忙和林远对视一眼,快速冲上去阻止。
前面那女人跑得比较慢,脚下还穿了双高跟鞋,很快就被我们追上了,我握着女人的胳膊怒斥道,
“你跑什么,找死啊!”
女人早就吓得花容失色,脸上的妆容也被汗水和眼泪擦花了,神经质般地摇头说,“不怕还能怎么办?我们的摄影师已经跳楼了,再不跑的话,恐怕连我们都……”
“就算要跑也不能分散了到处跑,把其他人都叫回来,大家凑在一起才安全。”
我好气又好笑,正要去追其他人,这会儿耳边却传来“啊”的医生,紧接着附近通道里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撞击声,显得有些沉闷。
啥情况?
我立刻意识到出事了,二话不说,强行拽着女人往后面拖,到了另旁边走廊一看,只见马源正倒在地上,被一个光头男人压着不能动弹。
光头男眼睛血红,正嘶嘶掐着他的脖子,和马源陷入了僵持。
以马源的身手本可以轻易撂倒对方,但似乎出于什么顾忌,不敢对光头男下死手,我匆匆跑去查看,才发现光头男不仅眼珠血红,脸上肌肉也扭曲成一团,额头上青筋绷现,隐隐有一团黑气正在游走。
中邪了?
这时候马源挣脱开了光头男的双手,对我喊道,“周玄,帮帮忙。”
我立刻冲上去,从后面勒住光头男,马源飞快出手,用手指点在光头男胸口上,口中快速念诵着什么,随即将双手交叉,对着光头男脑门上狠狠一压。
我听到砰的一声闷响,光头男浑身颤栗,身体一僵直直地倒进我怀里,不再动弹。
马源这才一脚踢开他,脸色难看道,“这没想到,这栋大楼里的煞气居然浓到了这种地步,我刚把这小子拦下来,他就没头没脑地攻击我……”
我低头看和光头男,这家伙额头上的黑气已经被抹除掉了,于是取出一瓶矿泉水,轻轻洒在光头男脸上,他被冷水一激,意识有了恢复,茫然地把眼睛睁开,反倒不解地问我们怎么了。
“怎么了……你特么还好意思说?”
马源本来就心情不好,闻言更是差点气笑了,瞪了这小子一眼道,
“好好的家你不待,大半夜跑这种地方送死,刚才差点连我都被你掐死了。”
光头男手足无措,张大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颤抖的嘴角已经彻底出卖了内心的惊惧,刚才那女人也哭哭啼啼走来,手足无措地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啊……”
我被这女人的哭声搞得心烦意乱,瞪眼让她闭嘴,之后又站起身来,看向其他通道问,
“林远和沈平呢?”
“不清楚,应该是去追其他人了吧。”马源脸上写着无奈,默默摇头站起来说,
“咱们运气不好,看样子是落入了一个被人设计好的圈套,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洪安那一魄,还遇上这么多古怪的事。”
事已至此,光抱怨也没用,我的意见是先带这两个年轻人下楼,把他们送出去之后在商量接下来要怎么做。
马源无奈只好接受我的建议,拍拍屁股起身,没好气地招呼那两个人跟上,
“走吧,先带你们离开,出去之后就别回来了。”
我们接着朝楼下走,建筑内空间很大,格局也十分复杂,我们连下了两楼,却没有发现林远和沈平,心里渐渐觉得不安,马源则是不断环顾四周道,
“这鬼地方可真邪门,我怎么感觉每一层楼道都修的跟个迷宫似的,也不晓得当初设计它的工程师是怎么想的?”
我却顾不上想那么多,一门心思只想先把两个年轻人带到外面。
终于下了一楼,我正在寻找走出去的通道,可找了一圈,都没看到连接之前那个车库的楼梯,翻倒在前面发现了了一根十分粗壮巨大的石柱,通体由花岗岩打造,足有五六米高,直径起码要两个成年人合抱在一起。
这柱子伫立在一楼大厅的西北方,应该是用来支撑建筑的,可马源却好似感应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忽然拦下我说,
“先别走了,这个大厅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