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行就是这样啦,客户要啥我提供啥,但绝不介入客户的因果,只有这样才能避免背上业债。”
我都无语了,这家伙口才蛮好,我说不过他,但经过这件事后,也意识到黄仁义做的根本就不是正经生意,想着以后还是不要跟他打交道为妙。
谁知黄仁义立马又说道,“对了老弟,上次我说要找你合作的事情还记得不,你考虑得怎么样了,给我个准话吧。”
我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算了,你这行水太深,在赚钱老子也不干!”
见我拒绝得这么痛快,黄仁义反倒笑了,“老弟,打从你第一次找我那天,我就看出你跟这行有缘,很多事躲不掉的,你身上有本命蛊,那玩意早就跟你的命格绑在一起了,就算你自甘平凡,也会在本命蛊的带动下踏入这条路,咱们早晚还得合作。”
“放屁,走着瞧!”
我对黄仁义的说法嗤之以鼻,加上经历过黄莉的事,心理已经有点厌倦了,打算换一座城市调整下心情。
思来想去,我打算去一趟贵阳,那里是张浩老家,这小子上次为了帮我弄到龙蕨草,搞伤了自己的肩膀,现在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
想到这儿我便掏出手机,给张浩打去了电话,哪知第一遍居然没接通,搞得我心情怪郁闷。
上次在网上聊天,丫说自己刚认识了一个广西女孩,关系发展得很不错,已经决定住在一起了,估计是忙着陪女朋友,没时间搭理我吧。
我也没当回事,决定休息一晚,等明天再联系。
可到第二天打电话的时候,张浩还是没接,这就让我搞不懂了。
就算他现在谈了恋爱,成天忙着陪女朋友,也不至于连我的电话都不接吧?我和张浩在同一个地方工作了两年,关系一直很铁,按理说他看到我的未接电话之后,肯定不会无动于衷。
就在我发呆的时候,手机果然响了,是张浩给我回的电话,我笑了笑,正准备调侃他重色轻友,哪知电话接通后,那边却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找谁呀?”
我一愣,忙说,“叔,你是浩子他爸吧,我叫周玄,是他朋友,最近想去贵阳玩两天,方不方便让他接电话?”
张浩老爸哦了一声,语气却显得很疲惫,“你电话打得不是时候,张浩病了正在住院。”
“好好的怎么会住院?”
我很是不解,难道是上次被山魈咬伤,伤口还没养好?
那头传来他极度苦闷的声音,“医生说是肺癌,已经发展到了晚期。”
开玩笑的吧!
我整个人都蹦了起来,这家伙几天前还跟我在网上聊天呢,没理由说病就病了,还是这么严重的绝症!
我完全不能接受,赶紧问清了张浩住院的地址,连夜买了张站票直奔贵阳。
火车上多人拥挤,一路颠来倒去,我的心情也变得极端沉重,张浩的身体一向不错,除了偶尔抽烟外,基本没别的不良嗜好。
这小子五公里能跑进二十分钟,怎么可能得肺癌?
09年国内的交通还不怎么方便,从义务赶到贵阳足足花了我一天一夜,等下了火车,我立马跑到车站外拦了辆黑摩的,连夜赶去张浩住院的地方。
来到医院门口,我一眼就看见张浩的老爸,一个五十多岁、长得老实巴交的中年人,不修边幅的脸上胡子拉碴,背影有点驮。
当时他正蹲在医院门口抽闷烟,旁边跟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三十来岁,应该是张浩的大姐。
我匆匆跑上去,“叔,张浩在哪间病房?快带我去看看。”
他闷声答应,带我去了楼上病房。
推开肿瘤科的病房大门,刺鼻的消毒水味让我鼻头直发酸,这个几天前还跟我在网上聊天打屁、商量着以后要合伙开店的家伙,此时正半睁着眼睛,无神又独孤地躺在病床上,额头惨青蜡黄,两腮深陷一副痨病鬼的模样,让人无比揪心。
我声音都发颤了,“浩子,怎么搞成这样?”
张浩半死不活地扭头,挤出一丝很麻木的笑,“周玄,没想到你会大老远来看我,可惜现在陪不了你,那几个医生说我活不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