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我没有回店铺,找到租房子的小区物业,花钱租了另一套房,让林远也安心住下来,专心研究那块龙骨石的事。
日子好像一下子又恢复了正常,我除了偶尔去店铺处理些生意上的事,每天只要有空,就会跑去医院陪伴刘媚一段时间,跟她分享一下生活上的事,也会故意讲些小笑话。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她思维进一步僵化,尽管刘媚一直昏睡着醒不过来,但芭珠告诉我,她的听觉和感官依旧是好的,多陪她说些话,也有助于稳定病情。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我抽空给黄仁义打去电话,询问他人头菌的事情有着落了没有?
黄仁义被我催得不耐烦,说哪有这么快,自己最近已经联系了好多同行和朋友,满世界打听人头菌的消息,不过这玩意太难找了,一直没得到准信,有传闻说湘西那边有,也不晓得是不是真的。
我让他多费费心,一定要把人头菌的事情尽快落实,黄仁义说,“安啦,我比你更着急,找不到人头菌你一直不肯给我结账,我特么容易吗?”
挂完电话,我正琢磨要不要去林远那里转一转,手机却再次响了,是张浩打来的,问我现在有没有空,方便的话最好尽快回一趟店铺。
我以为是生意上出了问题,急忙打车去了地方,可走进店铺一看,却看到一个穿衣打扮比较朴素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凳子上陪张浩闲聊。
这人五十岁左右,长得很普通,身上散发着一股油烟味,多半是个厨子。
我正纳闷这人是谁。张浩已经站起来跟我介绍,指着中年人说,
“周玄,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赵叔,我老爸年轻时候的战友,最近家里出了点情况,正到处找人帮忙,我听说了他家的事,感觉可能是闹邪了,所以想着让你帮忙处理一下。”
我哦了一声,这才明白张浩为什么着急催我回铺子,径直走向老赵,对这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中年人问道,
“赵叔你好,家里出什么事了?”
老赵立刻站起来跟我握了下手,唉声叹气说起了最近家里发生的事,
“出事的人是我老婆,她叫胡玉兰,她是四川人,厨艺不错,尤其擅长家常菜,几年前我的单位破产,便和她盘下了一家小餐馆,一起经营中餐生意。”
餐馆不大,但因为胡月兰烧菜的手艺比较地道,生意干得十分红火,比老赵在单位工作的收入强多了。
可自从大半个月前,店里来了个特殊的“顾客”之后,情况就不对劲了。
起因是他家餐馆的生意太好,搞得附近几家餐厅都没什么业务,于是就有个叫黄伟的小老板找上门,跟老赵两口子商量,希望能盘下这家店铺。
老赵当然不肯,尽管黄老板提出的报酬很丰厚,却还是一口回绝了对方。
那个姓黄的老板有点不高兴,便留下威胁,说如果不肯把铺子转让给自己,自己就有办法让两口子的生意做不下去。
老赵并没有把这些话当回事,都说同行是冤家,他家餐馆生意太好,会遭到同行抵触和仇视也很正常,不过这年头干什么事都讲究个公平竞争,他勤勤恳恳做自己的小生意,根本不怕被人惦记。
在送走了黄老板后,两口子继续正常营业,起初什么事都没发生,老赵渐渐也就忘了黄老板的话。
直到半个月前,有几个年轻人来吃饭,等到饭菜上桌后却开始大声吵闹,说饭菜味道不好,难吃得就跟嚼蜡一样。
起初老赵以为是年轻人喝醉了耍酒疯,没有跟对方争辩,反倒让媳妇给年轻人换几盘菜。
可后面上的菜依旧是这样,顾客都吵吵着吃不出味道,怀疑老赵用了劣质食材和调味品。
这下子老赵觉得不对劲了,便当场用筷子尝试了一下,果然发现媳妇炒的菜吃起来味同嚼蜡,和平时的水准大相径庭。
老赵怀疑是媳妇贪图便宜,用了劣质的冻货,直到他跑进存放食材的冷库做完检查,发现所有食材都是正常的,即便是用了劣质冻货,也不至于一点滋味都尝不出来吧?
为了维护餐馆的声誉,老赵只好给所有的客人都免了单,表示下次一定会改进。
本来发生这种事就够让他郁闷的,哪知道真正郁闷的还在后面。
隔天一早,老赵有接到工商局打来的电话,说是昨天在店里消费的几个食客都拉了肚子,回家后上吐下泻,医院怀疑是食物中毒,要带走这些食材回去做检验,连同他铺子也一起遭到了查封,搞得他心里特别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