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无语,看向他贱兮兮的表情,说妈的老子不干,明明是你和民宿老板谈好的抓鬼条件,干嘛要老子当诱饵?
林远腆着脸说,“不活该你倒霉吗,这种事你不干谁干?”
“……”
一阵讨价还价后,林远答应把驱邪费用分我一半,我勉为其难接受了,等天一黑就独自躺在房间里住下来。
讲真,我对处理这些事情很反感,虽说有过几次驱邪经历,可每当处理这些事,心里都感到无比膈应,可惜林远已经跟民宿老板谈妥了条件,虽然不情愿,我也只能无奈答应了。
夜幕很快到来,我独自一个人睡在木板床上,静静想着心事,不知不觉就到了十一点左右。
子时将近,通常这个时间点的阴气是最浓郁的,我在木板床上翻了个身,用被套蒙住头,装作熟睡的样子,其实眼睛一直睁着,不断默念心咒,防止再次陷入鬼压床的幻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果然有一阵冰凉感游走到了我的背上。
我毛孔一阵发炸,下意识就把肌肉绷紧了,竖起耳朵来听,窗外冷风呼呼地吹着,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推动门窗,老式的窗户门轴发出嘎吱嘎吱的摩擦叫唤声,颇有些看恐怖片的味道。
我起了一层白毛汗,发自内心的恐惧感让我紧张得身体微微发抖
——人就是这样,对于某些不特定的事情总是存在着发着内心的畏惧,即便我已经懂得修行,也经历过了很多事,可每次见鬼的时候还是难免感到紧张。
凉悠悠的感觉贴着地板袭来,一股冷风从菊花灌入,一直涌向我的天灵盖,我很不淡定地咽了口唾沫,掀开被子一角。
屋里没开灯,窗外一轮明月高挂,映照在白色的地板上,白森森的,令人心情很不痛快。
渐渐地我听到一些哗啦啦的流水声,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许是心理作用吧,感觉房间里的家具也发出了嘎嘎转动声,尤其是民宿阳台外的摇椅,嘎吱声一直都没有停歇,好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推动着。
我把心放缓,一遍遍诵念着心咒,等到情绪平缓了一些,才默默揭开被单一角,眼珠子不断在四下里搜寻,寻找起了女鬼出没得地方。
空气凉悠悠的,有着微弱的冷风在盘旋,我能捕捉到明显的阴气,证明那个女鬼应该已经来了,可奇怪的是当我掀开被套,眯眼朝四下看去的时候,视野中却并未捕捉到她的存在。
奇怪,躲哪儿去了?
我疑惑地爬起来,默默转动目光,结果视线刚刚转移到墙角处,出现在眼前的一幕就把我吓得头发丝一根根竖起来。
墙上有血,渗漏出大量暗红色的血迹,这些血液好像分叉的毒蛇纹路,清晰地映在白色的墙壁上,越来越清晰明显。
血纹弥漫,渐渐浮现出一张人脸的轮廓,接着我看到一张年轻女孩的脸,正从白色的墙体中一点点伸过来,黑色长发犹如墨汁般洒落,发丝粘稠,滴答滴答,流淌着暗红色的血水,在地板上汇聚成诡异的弯曲纹路,开始朝我床边蔓延。
草,草草……
她果然来了,不同的是既没有走门,也没有走窗户,居然通过房顶朝这边爬了过来。
尼玛!
红色的血水占据了整个地板,给我恶心够呛,女鬼的脑袋也好似浸泡过鲜血一样,稠糊糊的脸上弥漫着扭曲和怨毒的神色,一点点凑近我,几乎跟我脸贴着脸。
距离太近了我反而看不清她的长相,只觉得浑身僵硬如冰,女鬼嘴里哈出的冷气全都喷在我脸上,感觉连毛孔都整个收缩起来。
恍惚中我听到女鬼冷幽幽地说,“为什么背叛我,为什么……呜呜,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我艰难地咽唾沫,很想说大姐,你男朋友背叛你,关我毛事啊?
可脸上肌肉太僵了,我努了努嘴,竟然没有说出话来,这时候女鬼已经歪斜着身子,慢慢顺着墙头爬下,那些黑色的头发不断游动,犹如一大片蠕动的蚯蚓,慢慢朝我脸上覆盖过来。
我特么尿都快吓出来了,直到黑色的头发即将卷住脖子,脑门子这才震了一下,紧接着一口咬在舌尖上,通过舌尖传递的刺痛感,抵消大脑中的恍惚感。
——鬼魂没有实体,大部分厉鬼害人都是用过怨气入侵大脑,给人种下恐怖的幻觉,让人自发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好在我有过很多经验,已经晓得该怎么应对,随着舌尖刺痛感传递,迷茫的双眼顿时陷入清澈,同时舌尖涌出一股咸腥感包裹了口腔。
我想都没想,舌尖血混合着满嘴的唾沫,用力朝女鬼脸上喷去。
很多影视剧里面都会着重描写舌尖血,通常道士画符要么是通过中指血,要么是通过舌尖血。
起初我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直到认识了林远,才从他口中得知了舌尖血画符的理论基础。
人的心头血分为两种,一种叫先天精血,也就是俗称的舌尖血,阳气旺盛,哪怕是个什么都不会的普通人,舌尖血也具备很强的驱邪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