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休养的第二周,我接到一个从湘西打来的电话,王老邪亲自传来消息,说他们已经准备好进入哀牢山寻找邪墓,问我什么时候方便腾出手出发?
我当即回复说,任何时候都可以。
从刘媚中了食脑虫导致昏迷开始,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我迫切地想让她恢复正常,哪怕明知道这趟出行会很危险,依旧是义无反顾。
王老邪说,“那好,你们距离玉溪市比较近,干脆直接从贵阳出发,等到了哀牢山脚下,我们再汇合一起进山。”
我同意了,放下手机后,便第一时间找到了林远和芭珠,讲出了即将出行的事。
林远和芭珠自然没有意见,大伙儿等待了这么久,早就急不可耐了。
在回房间收拾行李的过程中,林远还单独找到我,递来一把黑色的短刀。
刀长七寸,表面镀着一层精钢,尾端缠绕红线,被打磨得比较粗糙,刀锋上则绘满了一道道扭曲的暗黑色的符文,彼此分叉交替,颜色偏暗,显得很是深邃。
他告诉我说,“这把短刀,是我分解那块龙骨石后打磨出来的,之前答应过会帮你打造一把法器,现在总算兑现了承诺。”
不过这刀体刚被打磨出来不久,还没有经历深加工,并不能将龙骨石的气息完全发挥出来,但比起普通的短刀无疑是要厉害多了。
刀身符文有“锁气”的功效,必要时可以配合符咒一起使用,既能给敌人造成物理伤害,也能用来针对灵体。
这是我修行生涯中第一把真正意义上的法器,也是林远耗费了大半个月精雕细琢出来的成品,我爱不释手,轻轻抚摸着刀背上的圆弧形线条,每当将心神沉淀入其中,总能隐隐感知到一股灼热的气息在其中汇聚流动着,十分神奇。
林远说道,“这把刀还没入灵,暂时只能算半成品,以后修行的路上,你可以根据自己对术道的理解逐步进行改造,慢慢打磨成一把契合自己的法器,当然要完成这一步也很不简单,一切都就得靠你自己了。”
另外,龙骨石上被拆卸下来的部分,还被林远经过打磨制作成了几枚符箓用来防身。
我把玩着黝黑的刀身,感觉十分满意,立刻对林远投去笑容,“小道士,看不出你手上功夫居然这么巧,对了……这把刀还没取名字呢,你觉得叫什么合适?”
林远笑笑,说刀是你的,你自己看着办吧,“你可不要小看这把短刀,我除了利用龙骨石作为打磨他的主材料,还在刀锋上淬炼了一层精钢,这玩意虽说称不上削铁如泥,但强度和韧性绝对不是普通的兵器可以比拟,希望你能好好对它,争取为它打出名气。”
我舔舔嘴唇,说知道了。几乎每个厉害的修法者都会佩戴一把专属于自己的兵刃,这是我出道以来获得的第一件法器,自然加倍珍惜。
在经过反复的思索之后,我决定给短刀命名为“黑魔”,之所以叫这个名字,一个是刀身掺入了不少石墨,导致刀体发黑,其次这把刀上附着了许多龙骨石的煞气,与其说是法器,更像是一把“魔兵”。
拿到了专属的法器,我们不再停留,当天就买好车票,火急火燎地前往玉溪市。
众所周知云南云溪是一个盛产烟叶的地方,然而很多人不清楚,这里其实也是一个环境宜人的旅游型城市,其中较为知名的元阳梯田,正位于哀牢山南部,据说是哈尼族人世世代代留下的杰作,一眼望不到头的梯田随地而起,延绵万亩,相当具有观赏价值。
不过我们此行并不是为了观赏风景,在驱车数小时后,我们抵达了元阳县的县城,先是赵家旅社住下来,随后便拨打了王老邪的电话,询问他们的人到了哪里。
听过电话得知,这帮人正在云溪市区,打算明天一早出发进山,我们投宿的地方跟他们不在一起,经过短暂商议之后,王老邪又给我发送了一个地址,要求我务必赶在明天日落前,抵达一个叫金鸡山的地方跟他们碰头。
我同意了,当晚就陪林远在旅社住下,顺便采购了一些进山需要的器材。
这家旅社老板是个慈眉善目的中年人,见我们居然准备了这么多户外工具,便好奇地询问我们准备干嘛?
我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扯谎说自己加入了一个旅游团,和朋友们商量好,打算明天去金鸡岭踏青采风。
旅社老板一听我要去金鸡岭,脸色顿时就变了,赶紧劝我道,“小兄弟,我看你还挺面善的,便好心提醒你一句,金鸡岭那地方可去不得。”
我不动声色把眉头一挑,说哦,为什么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