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个躲在背后下黑手的人,不用说一定就是黄云飞了。
看样子因为滇侯墓下的遭遇,导致黄云飞彻底记恨上了钟家的人,所以才故意躲在半路伏击。
我满脸冷汗道,“姓黄的这小子下手未免太毒了,居然这么睚眦必报,完全就是小人行径。”
芭珠冷漠道,“钟家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可别忘了,那女人曾经打算抓住我们,用来充当开启树棺的祭品。”
林远则拍了拍手说,“这两个家族的人打起来也是好事,或许他们光顾着火拼,以后就没有精力再来找我们的麻烦了,狗咬狗,一嘴毛,咱们还是不要搭理这些闲事了。”
夜里大家靠着火堆取暖,熬到第二天上午,我的身体状态已经有所恢复,即便不要林远搀扶也能正常行走了,便抓紧时间下山。
当天傍晚返回了县城,我们顾不上休息,连夜赶回贵阳。
回了贵阳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人头菌拆解下来,配合其他药草,为刘媚炼制治病的丹药。
这件事主要交给芭珠来做,我闲得无聊,一边修养身体,一边给她打下手。
其实炼制丹药说起来也很简单,只要以人头菌为药引,配合其他十几味中药,比如茯苓、洋金花、延胡索、黄连、常山、鸦胆子等等……精挑细选后,按照比例和时辰将其熬煮,炼制时保证其火候,大概花费三天时间,就能将药草中的药性发挥出来,凝聚成丹。
这些法门都是芭珠告诉我的,我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个读书时连化学都不及格的家伙,有一天居然需要混进炼丹的行当。
好在有了芭珠的帮助,搜寻草药的过程十分顺利。
为了保证丹药的顺利炼制,我还专门跑去市郊租了一套农家小院,清理完灶台,芭珠又说铁锅不稳定,炼制丹药的时候容易掺入一些不必要的铁元素。
于是我又专门买了一口石锅,用钢丝球仔仔细细地刷洗了三遍,等到石锅晾干,再陪着芭珠一起,按照次序投入药引,先用凉水煎熬,大火煮沸,随后转小火,连续守着石锅等候三天。
三天时间保证的文火,按照不同的时辰和次序不断添加草药,将药汤中的杂质一一剔除……
这个过程说起来挺简单,可实际操作却很难,最重要的是心要细,而且必须耐得住寂寞,一连三天,我和芭珠轮班倒,锅灶旁时刻都不能离人。
熬制丹药的时候,我就在想,怪不得传闻中那些炼丹大师都喜欢在深山隐居,城市里的生活太浮躁,根本就静不下心炼药。
好在连续守了三天,终于看到了效果。随着锅里的残渣药力被文火熬透,墨绿色的汤汁逐渐变成了一碗浓稠的残羹,有点类似于一块发酵的面粉糊糊,是粘稠的半固体,色泽发黑,散发着浓郁的药香和青草气息。
我把这东西盛在碗里,心里却十分忐忑,总感觉这些东西看起来并不像是能够用来治病的灵药。
炼制到了最后一步,芭珠又让我找来一口不锈钢打造的大锅,继续用小伙翻炒,经过精加工,逼出里面的水分,最终得到了一枚比大拇指粗不了多少的朱黑色药丸,冷却之后硬邦邦的,闻起来似乎也没什么味道。
成丹那天,并没有什么天地异象,也不见雷鸣闪电,窗外艳阳高照,风情日朗,我凝视着手上的药丸,心里却沉甸甸的,不太确定这玩意到底能不能唤醒刘媚。
万一它有毒,刘媚吃下去岂不是更糟糕?
这种情绪让我十分不安,有些患得患失,芭珠则让我要多想,还说炼丹的步骤是按照苗寨祖传的法门进行的,绝对不会有问题。
“好吧……”
忙活这么久,我已经无论可退了,当晚就跑到医院把昏迷中的刘媚转移过来,守着她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取来一些清水,将丹药还开,分成三份,依次给她喂下。
这期间我半步都不敢离开,一直守在病床前,生怕刘媚喝了这些药水之后会出现不适反应。
庆幸的是她很安静,生命特征一直平稳,并没有因为喝下这些药就出现排斥反应。
不幸的是喝完三碗药水,刘媚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把我急得不行,一直围着床头转圈。
芭珠和林远都被我绕晕了,只好安慰我说,“你别急啊,再好的药性也需要时间挥发,又不是传说中的仙丹,哪能立竿见影?”
没辙我只好继续守在床前,见天黑了,便挥了挥手,让林远和芭珠回自己房间休息,自己则继续守在刘媚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