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舒一口气,睁开眼起身,视线再次定格,感觉八音盒已经变得很安静,连那股黑法气息也被压制到了极点,于是小声试探道,
“怎么样,问题搞定了吧?”
林远使劲擦汗,却没说什么,直接将包好的八音盒递给刘媚,请她代为保管,随即脚步匆匆地带我重新返回了医院。
推开病房大门,里面早已是一片狼藉,好在林瑶已经安静下来,被黄仁义用红线绑住手脚,牢牢固定在了病床上,林老板则是手足无措地守在旁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看着,表情格外无助。
看见我和林远进屋,黄仁义立刻跳上来说,“两位老弟,你们可算来了,你不知道这丫头刚才挣扎得有多厉害,我见了都感觉害怕!”
我点点头,示意黄仁义先别说了,快步走向病床上的林瑶,替她号脉,林远表情凝重地走来,询问我怎么样?
我长舒一口气,说还好,虽然气息衰弱,但生命特征还算平稳。
大伙儿全都放心了,林老板急不可耐地走来说,“那我女儿到底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啊?”
我说不确定,运气好天亮后就能醒,运气不好的话可能需要个三五天,刚才我和林远一起下咒,与八音盒中的邪气隔空对抗,虽然咒语不是直接下在林瑶身上,可她毕竟承受了巨大的反噬,同样被那股邪气折腾够呛,能坚持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林老板带着颤音问道,“那,等我女儿醒来之后,是不是就能彻底没事了?”
关于这个问题,我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扭过头和林远对视了一样,双双露出苦笑,
“没这么简单,虽然降头媒介得到了压制,可那股邪气还在,而且我也没有办法彻底化解你女儿身上的降头,只能说现在媒介得到压制,你女儿发作时不会再像之前那么痛苦,但这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哪怕今晚我和林远都豁出了老命,能做的也是暂时压制人眼琥珀的强大怨气,但问题的根源并没有得到解决。
林老板一脸沮丧,红着眼眶说到底要怎么才能让女儿彻底恢复健康,只要我们能够做大,他宁可倾其所有。
我笑笑说,“别急,船到桥头自然直,事情总的一步步来,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等待你女儿恢复清醒,再把当初发生在缅甸的事情告诉我们,只有这样才能对症下药不是?”
好说歹说,林老板总算放心了,压抑着内心的委屈,继续坐在床边照顾女儿。
忙活这么久我们也很累了,于是双双提出告辞,黄仁义却没舍得走,仍旧欲言又止地守在床边,一副吞了苍蝇便秘的表情。
我猜到他在想什么,好气又好笑道,“老黄你至于吗,难道担心林老板会赖账?他女儿的事情还没彻底搞定,接下来仍旧需要我们帮忙,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这么大个老板不会少了你的劳务费。”
被我看穿心思的黄仁义嘿嘿一笑,表情略显尴尬,这才跟上来,陪我们一起回了休息的地方。
这一顿忙活把我累够呛,回家倒头就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我起床洗了把脸,感觉肚子咕咕叫个不停,赶紧下楼找吃的。
黄仁义并没有返回浦江,而是跑去我和张浩合开的店铺里打秋风,晚上我们一起去了一家烧烤摊撸串。
喝酒时张浩问起了关于林瑶的事,说这次的业务是不是很不麻烦?
我点头说是啊,最主要的一点在于,林瑶并不是在国内中的咒,事发地点在缅甸,搞不好我们还得出国一趟。
张浩表示了担忧,说你这辈子都没出过国,尤其是还是缅甸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听说那地方邪术横行,本地法师相当排外,去了也不怕有危险?
我刚要说话,刘媚却率先嗤笑道,“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我父母在缅甸还认识不少生意上的朋友呢,如果真要出国的话,我可以帮忙规划,至少能省去不少麻烦。”
我先是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拍脑门说对呀,你爸妈生意做得这么大,比起林老板也不遑多让,肯定有很多国外关系,倘若真是要出国的话,倒是可以找你老爸帮忙。
刘媚斜了我一眼,说哼,现在才想起姑奶奶的好了吧?帮你出国没问题,但有个条件,这次行动你必须带上我,姑奶奶这段时间一直帮你装修房子,都快无聊死了,刚好可以趁机出国游玩一趟。
我苦笑不迭,说就算出国也是为了办正事,哪有时间陪你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