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媚当然不乐意,吵着说要跟我们一起出发,被我毫不犹豫拒绝了,表示林瑶身边不能没人照顾,倘若我们都走了,一旦她降头发作,又有谁能帮忙压制。
挂完电话,我们立刻登机,两小时后来到了大其力这座位于中缅交接区的战乱城市。
虽说是战乱城市,但大街上却并不混乱,随处可见川流不息的本地人和游客,完全看不出这就是外界谈虎色变的金三角中心城市。
老顾对我解释道,“虽然金三角很混乱,但城市里还算安全,这里由多个武装势力共同把持,大家都在尽量维持表面上的平静。”
城市不大,却有着独特的风格特色,因为是靠近缅甸和泰国的边境城市,距离我国云南也算不上太远,所以口音很杂,也能流通人民币。
大街上偶尔还能看见一些说着中国话的本地人,老顾介绍说其中有有不少是上世纪“远征军”留下的后代。
虽然大其力仅有国内一个小县城的规模,但里面人员构成复杂,城市的黑暗角落里还盘悬着不少蛇头势力,我们为了避免引人关注,便在老顾的建议下早早换上了当地人的衣服,随后选择了一个不需要进行身份登机的黑旅店落脚。
深处异国他乡,我们都很谨慎,立刻躲进酒店房间,商议起了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老顾说,“郭文涛这个叛徒住进了宏光寺,这个寺庙很偏僻,名气不大,我也不晓得具体的位置,必须找当地蛇头打听一下,才能规划具体的行动路线。”
我说可以,只是我们初来乍到,对大其力一点都不熟悉,又该上哪儿去找“蛇头”答应呢。
老顾不以为意,拍着胸脯保证,说自己认识好几个靠着贩卖情报维生的掮客,其中有个叫塞猜的,祖父是云南人,祖母和老妈则来自泰国,就住在大其力市区边上,跟自己还算熟悉,可以找他打听路线。
有了老顾的保证,我们都放下心来,打算现在旅店好好休息一晚,等到明天一早再出发。
隔天一早,老顾去了旅社阳台打电话,事后找到我和林远,说可以出发了,自己已经和那个叫塞猜的家伙取得了联系。
我们立刻出发,乘坐一辆当地的小面的感到了见面的地方。
见面的地方位于达洛商业街,虽说城市不大,但却生活着好几十个民族的人,商业街人流如织,热闹得宛如菜市,比我们在仰光看见的街道还要拥挤。
商业街中心的广告牌下站着一个面容黝黑,身材比较矮壮的家伙,嘴里镶着一瓣金牙,笑起来很夸张,脖子上还套着一圈大金链子,瞧上去很有“乡土暴发户”的气息。
老顾立刻走上去,回头向我们介绍,说这位就是塞猜。
塞猜则操着一口标准的云南话像我们问好,讲真我有些纳闷,他一个常年混迹金三角的家伙,怎么会说这么标准的云南话?
塞猜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笑笑说自己虽然不是中国人,但祖父却是从云南那边迁徙过来的,还曾经参加过远征军,据说和当年的彭家声还保持着一些联系。
当然这都是上两代人的事了,如今岁月变迁,塞猜的祖父早就因病故去,临死前还念叨着说要落叶归根,并要求家里的后人都学习云南话。
我哦了一声,感觉大街上太吵,便邀请塞猜去了街角一家饮品店,找了个相对冷清一点的角落,讲出了此行的目地。
塞猜听完后微微沉思了一下,说宏光寺这个地方他也是头一次听说,不确定到底在不在大其力,如果真有一个这样的寺庙,保不齐就坐落在北部山区。
而北边的山区交通闭塞,与中国境内的苗疆接壤,丛林密布山峦叠嶂,是个很危险的区域,最重要的是那里长期被一个叫“王伦汗”武装军阀把持,生存环境十分恶劣,
“我可以帮你们打听宏光寺的具体方位,最多48小时内就能回复。”
塞猜的性格很直接,说话不紧不慢,“不过打听情报也是需要花钱的,你们是付缅币还是泰铢?”
我忙问他人民币可不可以?之前来得太充满,我们没来得及换取当地货币。
塞猜点点头,表示人民币也行,但不能按照市面流通的比例兑换,必须以黑市的兑换价格成交。
我表示没问题,考虑到这里没有银行转账系统,我只能先把身上的现金拿出来,交给塞猜充当定金,约定好事成之后再支付另一半酬劳。
谈妥条件之后,塞猜便带着定金离开了茶饮店,我目送他离开,直到这人的背影彻底融入街头,这才转身对老顾询问道,
“这家伙到底考不靠得住?”
老顾让我放心,说自己对塞猜还算了解,这家伙虽然是个情报掮客,但办事很有效率,还算有职业操守,
“事情交给塞猜,我们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返回旅社等待消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