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慈还是最喜欢麦穗,小小一条,只有食指粗细长短,就像一根根薯条,一口一个,放进嘴里跟跳跳糖似的。
张栋耐心地钓鱼,凌慈耐心地等鱼。
一人一猫一竿,跃出水面的鱼儿看见这个配置头也不回地跑了。
凌慈倒是吃饱了,懒洋洋地趴在一边半眯着眼睛舔爪子,张栋却没有过足手瘾。
水桶里的三条鲫鱼和几条麦穗暂时没有了性命之忧,在里面游得欢快,而张栋手里的鱼竿已经有半个小时没有动静了。
他叹一口气,与小猫商量道:“吃饱了出去走走吧。”任哪条鱼觉察到岸上有猫都不会笨到自投罗网的。
凌慈抬起眼皮觑他一眼,觉得小伙子还是太天真了。
她可是谁抱谁和牌的转运猫,竟然嫌弃她把鱼吓跑了,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两脚兽啊。
不过吃饱喝足的凌慈很好说话,给了对方一个“你加油”的眼神,施施然地往里面走了两步,继续去观察“秃头脱发日记”。
才短短几个小时,那株蒲公英的头发就只剩下稀稀疏疏的几根毛了。
张栋从猫身上收回视线,也不觉得从一只猫身上得到眼神鼓舞是一件怪事。
任何事情发生在这只白猫身上都不足以称奇。
又隔了有半个钟头,蒲公英倔强坚持到最后的那一根头发终于还是没有保住。
凌慈没了消遣的事情,起身去寻找明天的受害蒲公英。
很遗憾,自她斑秃后,她一直从蒲公英身上汲取活下去的力量,也不知道送走了多少批蒲公英的孩子。
今天,她终于找不到下一个了。
凌慈有些难过地想去和张栋道别,正巧张栋把半个小时没见动静的鱼竿收回来。
空荡荡的鱼钩在他面前荡过来荡过去,他仿佛看见了偷吃饵料的鱼嘲笑的表情。
张栋:“……”
没有什么从哪里摔倒就在哪里爬起,他向来是知难而退,未撞南墙心先死,他准备和白猫一起离开这个伤心地。
在他收拾完钓具要起身的时候,背上一重,紧接着重量上移,落在了他的左肩。
张栋一转头,脸颊就贴到了一片毛绒绒软乎乎。
白猫轻轻叫了一声,他觉得它好像在骂“流氓”。
拎起水桶,张栋直起身子。
这只猫说轻也有点重量,但说重吧,它这个重量真的对不起它的体型。
就像蓬蓬松松的一麻袋棉花,看着壮实,实则空心。
看它吃的东西也不少,却不长肉,一身的毛倒是保养得不错,可见它吸收的营养全是输送给了毛发。
田野上没什么人,带着一只猫走路一点都不打眼,因为压根一个人都没有,但一踏在水泥路上,他就是人群中最亮眼的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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