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皇帝皇后生了好几个皇子,靖王不是最大的,也不是最小的,如今每一个皇子都已经长成,到了出宫建府的年纪,皇帝逐渐年迈,每一个皇子都盯上了那个位置,如今朝中风云涌动,甚至也有不少官员偷偷站位,暗地里支持自己看中的皇子。
靖王就是夺嫡的热门人选。
靖王虽然为人风流了一些,可本事并不低,办过不少实事,手段也不差,这次他主动请旨带兵去怀州镇压外敌,未尝不就是挣功劳在皇帝面前博得脸面的意思。只是富贵险中求,上辈子他就没求到,虽然平定了战乱,却在路上中了瘴毒,原先的努力全都白费,还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甄好活到了几十年后,自然知道下一任皇帝是谁。
只是这也与她没什么关系,她与裴慎都不需要先像谁投诚,为此挣什么从龙之功。朝堂上的事情,她与裴慎向来分的清楚,她也从不干涉裴慎的任何选择,因为她信任裴慎,一直被裴慎庇护,更不会怀疑他要走的路。
甄好最是清楚,再过几年,几位皇子争得越发厉害,可这些都与裴慎无关,裴慎效忠的是皇帝,不偏向任何人,不论是哪一位皇子最后登上了那个位置,只要他是个好皇帝,裴慎也还会效忠他。因而,不管这辈子,最后登上皇位的是前世的那人,还是因他插手而改变了命运的靖王,或者是其它任何人,她与裴慎都不会动摇。
就算是最后靖王登上了皇位,只要他勤勤恳恳做个好皇帝,甄好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只是若是能救回谁的性命,那也是做好事。
自从靖王被抓之后,怀州上下都紧张了起来,非但是军中将士在意,就连怀州的百姓们也十分在意,甚至是裴慎甄好这两个与谢琅有旧怨的人,每日都忍不住打听关于靖王的消息。
蒋副将带着许多将士带兵去攻打外族,试图去把靖王救回来。他们走了很久,过了许多日,那边的消息才传回了怀州里。
外族的主将骁勇善战,本就是外族那边的能人,更别说抓了靖王之后,外族士气大涨,而后就连外族的新王都御驾亲征,更是让外族士气大盛。
谢琅行军打仗的能力并不差,外族主将在他的手中败退了很多次,可这并不代表敌军主将的能力不行,蒋副将带着众将士前往攻打外敌,他的能力本就比不上谢琅,又是到了外族的地盘,一场仗打得十分吃力,连打了数日,非但没有把谢琅救回来,还被反击打得灰头土脸,很是狼狈。
战场上的消息传到怀州,怀州百姓们不禁消沉,连着主动组成了军队的百姓们训练起来时都有几分郁郁。
裴慎眉头紧促,却有了不好的预感。
先是靖王被抓,然后又是蒋副将在战场上失利,听说外族那个新王也到了战场上,外族那些士兵的士气定然大振,一鼓作气,说不定会直接趁着怀州如今守备简单时打过来。
若是外族军队绕过蒋副将到怀州来,以怀州剩下的兵力,却是难以抵挡那些人。
裴慎不禁紧张,连着数日都无法安下心来。
他把胡大山叫了过来,让他带人加紧训练,就连军中其它士兵的训练量也比平时重很多。裴慎还让人加紧在城门口巡逻,一有什么风吹草动,让人立刻来和他汇报。
经过了这么多日子,地下河已经开发的差不多了,在天气最热时,怀州城中剩下的井也干的只剩下一个底,怀州百姓便常去地下河那边打水,后来发现地下河里的水更加甘甜之后,便一直用地下河供给日常饮用。裴慎又将地下河周遭的将士与城中百姓仔细叮嘱过,因着先前就发生过井水被下毒的事情,他也让大家小心谨慎,若是发现有什么可疑之处,就立刻来汇报给官府。
整个怀州城,都陷入了紧张的戒备之中。
战事一紧张,铺子里的生意也没有从前好了,甄好得了空,就每日让厨房里做了饭食,自己亲自给裴慎送过去,偶尔兴致来了,还要亲自给裴慎煲汤。
衙门里公务繁重,城门外战事吃紧,与她在一块儿时,反倒是裴慎难得的空闲。
裴慎一得了空,就要凑到甄好身边,对着她不停地道:“万事都没有用与夫人在一块儿过的舒坦。”
甄好莞尔。
“那战事如何了,靖王殿下还是什么消息也没有吗?”甄好忍不住问:“靖王殿下是皇子,又是城中主将,没了靖王殿下,军中将士与怀州的百姓们都已经开始变慌,若是一直没有将靖王殿下救回来的话,恐怕……”
一个军队之中,如何能够没有主将?
甄好不知道上辈子的怀州有没有这一出,只知道若是靖王迟迟没有回来,不但靖王有事,就连怀州也会出事。
裴慎按了按她的肩膀,动作虽然缓慢,带着安抚与宽慰的意味,可态度却十分坚定。
“夫人,我不会让你们出事的。”
……
外敌军营里。
谢琅每天都在心中数着日子,数到后面,连他自己都有些数不清楚自己究竟被抓过来多少天了。
他不是没有想办法逃出去过,可那外族新王实在是可恶,半点机会也不给他,若是谢琅对他冷嘲热讽的暗示,那新王也不介意,还要道:“你们中原人向来狡猾,我早就与他们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哪怕是我出事了,也不能离开你半步,他们也听不懂你的话,你也不必白费心机了。”
谢琅只能恨恨咬牙。
至于蒋副将带兵出征的消息,谢琅自然也是清楚的,那新王更加可恶的,还要回回都将蒋副将落败的消息来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