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没别的法子,这车刚好堵在了路中间,它不上来我的车是铁定过不去的!
也就只能是冒险试试了。
地方上的车和军队上的车,除了外观上孑然不同之外那配备的东西自然也是天差地别。
军队里面一般像是大卡车类型的车辆,通常都是随车带着钢丝绳自动卷扬机之类的救助工具的,也免得掉进个大坑里面就只能是看着车子趴窝干着急。
我就招呼那爷们从我车上卸下卷扬机钢丝绳,朝着他那车头上一装、再把钢丝绳栓在一块巨石上面之后,我一屁股就坐到他那驾驶室里面了。
我敞开了车门随时准备跳车。
毕竟这车是半悬在悬崖上的,闹不好稍微的震动就能整车滑下去。虽说这卷扬机钢丝绳能起到一定的保险效果,但架不住这爷们拉货物贪多整车都超载了啊……
打火启动轻踩油门慢松手闸快速推档,反正机械排陈老大平时教过的套路我就在那一瞬间给用上了。
车子就那么颤巍巍的朝前开然后就轻轻的顶在了峭壁上,总算是把一车货物给抢救下来了。
那开车的爷们可真是激动了。
我还没下车,那爷们已经手舞足蹈的窜过来,一把抱住我小腿就吆喝说解放军兄弟啊,你这是救命你这是救了我全家的命啊。
那什么,我……
松开手,那爷们猛地就窜到车厢上面翻出来个四四方方的铁盒子,跳下车就朝着我怀里塞。
我看看那铁盒子我就知道这爷们是心情激荡要感谢我,所以把压箱底的好东西拿出来送给我了。
那是满满的一盒子藏红花,当年内地药店里面几乎是有市无价。尤其是野生藏红花那更加就是一些老中医们看家的药材,专门留着给人救命用的。
我就把那盒子扔给那爷们说你也别这样。
今天我算是赶上了你这档子事情我不管不行,要不我自己的车也过不去。
再说我是个穿着马甲的军爷,我可不是雇佣军给钱就干活没钱就见死不救的。
行了,你赶紧挪开车去跑生意赚钱,我赶紧的上山送给养我兄弟还等着救命,咱爷们两便了。
第八十一章
我都不知道冥冥中自有天定这句话是不是真那么灵验?
我帮着那跑生意的爷们弄上来一辆车,那爷们一听说我要上山立刻就说不行,这路已经叫塌方给堵住了,只能从一条应急的便道走而且那便道的入口还不怎么好认。
然后那爷们就很干脆的带着我找到了那条便道,而后趁着我不注意就把那藏红花盒子扔我车上然后就走了。
我得跟那老哥说声谢谢,虽然我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便道几乎就是一条顺着直线开辟出来的险要路径,虽说危险但路程至少缩短了四分之一。也就因为这样,我刚好赶在了第二天天黑之前到达了求援的哨所。
我看见的是一群黝黑精瘦的汉子。
边防军的兄弟有多苦,这真就是那些个坐在办公室里面的人无法想象的。
曾经有在边防哨所干了三年没下山的兄弟,在看到了第一棵胡杨树之后抱着大树痛哭。
三年,眼前除了灰色和黄色的山峰还有白色或是灰色的雪,就只剩下惨白或是漆黑的天幕,从来都不可能见到一丝植物的绿色啊!
而吃喝也就不可能像是正常人一般的讲究个口味地道而且要纯天然无防腐剂,只是要求吃饱就好。
永冻层的土地上刨出来个菜窖,大白菜土豆什么的塞个满满当当,就靠着这些过一个冬天。
即使军爷们干活从来不马虎那菜窖也天天的有人去打扫检查,可时间长了一股子腐烂的菜叶味道还是充斥着每一个兄弟的鼻孔。
至于那些军用罐头、尤其是水果罐头,那只能是过年过节的时候才在餐桌上露面,或者是给那些病号送上可怜巴巴的几块。
边防军的兄弟们就是这么年复一年的在荒山野岭中苦熬着,从穿上这身马甲开始,直到脱下马甲回家。
曾经有个去部队慰问演出的爷们、我记得那好像是个唱歌的名角?
吃完了特别准备的招待餐后挺满足的抹着嘴巴四处晃悠,无意中走进了边防军兄弟的菜窖里面,出来就哭了。
流着眼泪就说兄弟们我对不住你们啊!
看看你们都吃的什么你们给我吃的什么啊?
就我们家,喂猪都不用这种菜来喂,我的兄弟们你们就是吃着这些东西一天天的苦熬啊。
我记得那爷们就流着泪为高原哨所上的兄弟们唱歌,一首接一首全然不顾嗓子已经劈了出现了破音,全然不顾高原反映让他的脸憋成了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