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辈子,名利两字是谁都脱不开的。
真正不计名利的人,这个世界上不多,至少我是没见过几个。
都是俗人,都要吃饭住房,都要养家活口,都想着能过的轻松自在一点。
可为了这些东西,就要动些歪心思,想着邪门的办法,那样得来的名利,真的就能安心的享受么?
能动了歪心思取争名逐利的人,恐怕活的就不那么自在了吧?
那我前几天干的那些个事情,还真是……
我当时就觉着我自己脸上使劲的发烧,牙关也咬的咯吱作响,恨不得使劲抽自己一嘴巴!
看看人家老薛,再看看我自己干的那点子破事!
惭愧啊……
我想,我这辈子都会记住那个风雪漫天的夜晚,还有东北老林子里面的那些个豪爽的伐木工哥们,尤其是那个开开心心过日子拼命干活挣钱的老薛。
还有那一大锅喷香滚烫的酸菜狍子肉炖粉条子,端着大碗划拉一碗下肚,不但能怯除了寒气,更能叫人的心肺都感觉到一种滚热的温暖。
也就是随着这滚热的温暖感觉,那些个见不得人的私心杂念,也就随同着彻骨的寒气烟消云散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我连背囊都没打开,就再次离开了基地。这次是参座亲自点将,让我和江宽、杨可跟着一起前往陕西的一个小乡村中。
我不知道这次算是执行什么任务,更无法形容我们是怀着怎样的一种心情去执行这样的任务?
有时候我甚至在想,那次跟着参座出去,究竟是真实的事情?还是我喝多了之后做的一场梦?
我宁愿那是一场梦,一场能叫我从心底里疼醒来的噩梦……
我得先说说二爷。
二爷在家排行就是老二,叫二爷也算是没屈了他得辈分。
二爷从小就没爹没娘,是靠着比他大六岁的亲哥哥一手拉扯大的。
陕西那地方有号称粮仓的富庶之地,但也有相对贫困的地区。寻常人家几个壮劳力起早贪黑的一年劳作下来,地里打出来的粮食也仅仅就是够个糊口,基本上没什么剩余的。
而在一些极为偏僻的地方,除了土地的贫瘠给人的生活带来困扰之外,还有一种宗族势力在日常生活中给人带来麻烦。
一个村庄中通常会有一个大姓存在,彼此之间也就都有些亲戚关系连接着,形成了一种隐形的势力。
面对着枯水时节的农田灌溉灌溉、年底果园的分红,还有一些利益划分的时候,这股隐形势力也就冒了出来,在不知不觉中侵占那些小姓的利益,或是明目张胆的抢夺……
面对着这种隐形的强势,不少小姓人家也就只能是忍气吞声,默默的承受着这种不公平的对待。
二爷家中父母早丧,而且刚好就是个小姓人家,所以二爷家里也就只能分到一小块贫瘠的土地,外带着还要免费替村长家放羊。
二爷的哥哥从十岁开始就没再进过学校的大门,每天就是背着二爷在黄土高原上寻找着一些稀疏的植物,好让村长家的羊能吃个肚皮滚圆。
否则的话,村长家的老婆是个出名的泼货,能撵着二爷和他哥哥从村头骂到村尾,什么难听骂什么!
喂饱了村长家的羊, 二爷的哥哥肩膀上就背着弟弟,手里头抓着个锄头在地里除草抓虫。而二爷就会随着哥哥那瘦弱身躯的起伏,在哥哥的脊背上享受着那个年头城里孩子都只能一星期玩一次的摇篮木马。
收麦了,除了上缴的国库粮,二爷家的粮食就只能是勉强够哥俩糊口。二爷从来都是吃的纯麦面馍,而哥哥则是啃着麦弗皮子捏成的窝头,只求弟弟能吃饱了肚子不再哭闹。
逢年过节、或是村子里有了婚丧嫁娶,二爷就趴在哥哥的背上,看着哥哥跑前跑后的替人帮忙,然后就端回主家的一盆子剩菜。
那时候,就是哥俩打牙祭的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