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闻舟眼底一片阴霾,薄唇轻启:“青禾,报道的确是真的,但是……”
“我们离婚。”沈青禾不想再听下去了,那些他们两人繁琐的爱情,只会更伤她。既然他决心离去,那她便放手。
“路闻舟,我们缘分浅薄,走到陌路,今后各自安好。”她一字一句,做着最后的告别。将自己的爱意生生剥离。
起身离去,双腿好似灌了铅,艰难的前行。
想到腹中未成形的胎儿,漫天的委屈袭来。走出探监室,双腿再也挪动不了,倚着墙壁滑落下来。
心口的酸涩倾泻,头深深埋进臂弯,无声的呜咽。
良久,她才缓缓抬起头来,泪痕未清的脸上透着倔强。既然路闻舟弃他而去,那她也绝不留恋!
……
探监室里,路闻舟望着沈青禾离去的地方出神。
决绝的背影再没出现过,直到探望时间结束,他才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离去。
出了监狱大门,灼热的太阳刺的他猛然眩晕,弯腰的瞬间,胸腔钝痛,浓浓的铁锈味儿顺着气管往上涌。
太阳下,手帕上明晃晃的一块红。
“路先生!您……我这就联系曲大夫。”秘书急切的询问。
“我没事,开车,去杜家。”路闻舟收起手帕,语气冷凝。
……
听到门外仆人招呼路闻舟的声音,杜沛珊匆忙的挂断电话。
身子虚弱无力的往后靠,看到门口的人时,微微一笑,“阿舟,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啊?”
路闻舟朝她颔首,并未回答,只是快步走到床前,将办理好的文件放到床头柜上。
“我和青禾很快会办理离婚手续,你的诉讼能不能取消?”
“青禾她同意了?”杜沛珊身子往前探,动作幅度过大,撕裂到了肩膀处的伤口。
她嘶的一声,眉头紧皱。
“怎么?伤口又疼了?”路闻舟声音冷漠。
杜沛珊摇头,轻声道:“那日想必青禾也是气急了,下手重,伤到了神经,差点被截肢。我还好,就是爸妈他们……。现在唯有我们结婚这事能让他们消气了,相信用不了多久,爸爸便会松口,青禾就不用受苦了。说到底,是我不该对你动心,让青禾失去理智,差点酿成大错。”
说着,眼里氤氲着雾气,将要凝出水来。
路闻舟面色如常,声音疏离,克制,“婚礼近期就举行,青禾在里面不好受。”
话音刚落,他就转身走了。
杜沛珊胡乱的抹掉脸上的泪痕,眼底涌上狠意。
“喂,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永远不要让他出生!”
“无论什么手段!最好连同他的母亲一起……”
她手指紧紧扣着手机,面上带着嗜血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