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子更加单薄,脸庞消瘦,面色枯黄,很难和过去那个活泼灵动的女孩儿联系起来。
监狱大门开了,拎着公文包,匆匆向他赶来的男人,是路闻舟聘请的离婚律师,也是很亲近的好友。
他将协议书递过去,“签好了。”
路闻舟熄了烟,立刻直起身子,有些慌张的接过协议书。
滴上泪水的地方有些褶皱,沈青禾的名字写的很重,无端透露出一股倔强。
他似乎能感受到她写下名字时的委屈和愤怒。
“何苦呢?就这么不清不楚的跟人离了,谁都不好受,万一青禾真的下定决心,你就追悔莫及了!”
路闻舟摇头,“我宁愿她误会,也不愿让她在里面多待一分钟!”
离婚协议书,婚礼仪式,这些都是杜家放过沈青禾的筹码。
不光如此,路家也不断给路闻舟施压,他统统接受。
婚礼空前浩大,杜沛珊带着头纱,一脸娇笑的被推出来。
路闻舟面色冷寂,站在杜沛珊的面前,心思好像已经飘走,在等待着什么。
婚礼主持深情并茂的朗读誓词,轻柔舒缓的音乐下,主持将话筒但路闻舟面前,询问,“你愿意吗?”
这番话,路闻舟不陌生。沈青禾那张脸渐渐浮现,她……现在安全了吗?
台下的亲朋好友齐刷刷看向路闻舟,等待着他的承诺。
口袋中的手机一响,他一个激灵,旁若无人的接起来,“青禾……”
那头,人冷冷的说道,“青禾怀孕了,但很不幸吃了流产药,孩子没了,人……。也没了。”
脑中轰然作响,手机滑落下来,摔成两半。
路闻舟扯了领带,大步往外,不知谁吼了一声,“抓住,别让他出去了!”
身子被扑倒,禁锢住,他拼命挣扎,平时的矜贵全然不顾,眼睛湿润。
“青禾—!”
仪式举行到一半,路闻舟猛地咳嗽,鲜血顺着嘴角流出来。
这种时候见了血光,免不了引起恐慌。
最后婚礼也只是草草了事,并未圆满完成。
主治医生曲大夫说,他的症候是肺脏受损,如果不重视起来,恐怕没多少日子了。
驱车赶往监狱,路闻舟狠厉的抓住工作人员,打探沈青禾的下落。
就算沈青禾已经死了,他也要见到尸首!
可是最终,只见到了一团血肉模糊的肉团。
“这是犯人的胎儿,十周左右,发育的很好,能看出来是个小男孩。”
鲜红的血肉刺目,路闻舟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他似乎看到青禾咬紧牙关忍痛的模样。撕心裂肺的疼,身子摇摇欲坠。
他身子颤抖的厉害,近乎嘶吼道,“沈青禾,我老婆在哪里!”
“犯人的尸体被家人领回去了。”
听到这话,路闻舟只觉可笑,沈青禾自幼父母双亡,唯一的家人不过他一个。
“你们监狱就是这样办事的?无论如何,给我交出来!”
路闻舟猛地起身,擒住那名妇科大夫的衣领,面色涨红。诊室乱做一团,尖叫声,怒骂声,充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