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穗狩关切的双眸一震,瞳孔剧烈地缩了缩,他不敢置信地回头。
“首领……你说,什么?”
这声“首领”,令穗丰不禁仰头,望着白茫茫天际,好似看到熟悉的那些音容笑貌。
一片雪花落在他眼睫上,他眨了下眼。
雪花融化,顺着眼睑化作雪水,如一行泪,轻轻在面颊上流淌。
“江家二子反了,兄弟们为守立山城、护陛下,皆壮烈牺牲。”
穗丰转身,沉重却又以他们为荣地对穗狩,道。
穗狩眼眸赤红,一拳挥在树干上,咬着牙,低头呜咽。
纵使风雪至,来日依旧会晴朗灿烂。
就好好哀痛这一时,再振作,为所有牺牲的人,守卫信仰,完成夙愿。
秦歆哭累了,在顾斐怀中无声抽泣。
顾斐的手一直温柔地拍着她的背。
秦歆睁着眼沉默了不知多久,直到天色快暗下来,她才声音喑哑地开口。
“立山城的事,查清楚了吗?”
并肩作战的那群人不能枉死,作恶多端的人应有报应。
脸哭红了的秦歆,缓缓从顾斐怀中起身,她睁着红肿的眼,情绪缓了过来。
顾斐便将立山城里江家父子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秦歆。
听完,秦歆眉头紧蹙。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南漠王怎么会凭空消失?还有南漠王长子,他带兵是去哪?查到了吗?”
顾斐听言,便知玉王那老贼没有将他信上所说都告知秦歆。
他沉吟一声:“查到了,他们往玉国来了。”
结合玉王说让沈戟去守边线的消息……
秦歆眸子一睁,她唇抖了抖。
“你说,他们无诏令却犯玉国边境,图什么?”
如果要反,不应该直接起兵往京城方向攻打?跑玉国边界,怎么看都是一步诡异的棋。
顾斐:“就江家带走的那点人,进犯玉国远远谈不上,却还往边境来……”
他与秦歆目光相对,声音压低。
“他们的目的不是犯玉国,而是挑起战乱,将我推下帝位。”
一旦边关关系紧张,身为君王,便坐实了“天灾、人祸、战乱”三项罪名,罪己诏都没作用——
此时谁揭竿而起,都是顺天而为,是“正义”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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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歆听懂了,不禁心下一沉,血液都跟着凝固了一瞬。
“那京城!”
她眸子一缩,不禁细思极恐。
江家想篡位!
可是,如果真要篡位,为何还要江家长子亲自带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