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那间,毁灭降世。
第六十五章 程序与蹉跎
真·标题:更新这么慢都是兰斯里番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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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罗巴联邦共和国,首都巴黎。
在一股子霉味与尘土味交杂的狭隘环境中,eu中央议会的200位议员们就挤在这里,一边忍受腰腿的酸麻,一边忙着商议今次的议题:战争与和平。
这里是巴黎的地下防御工程,深达地下近千米,已经数十年都未曾启用了,直到刚刚那道道绚丽的亮蓝色流光从天而降为止,巴黎的各位大老爷们才惶然想起曾经所为之恐惧的假想竟然在今日变为了现实。
躲在这个由昔日假想的对应措施所包裹的恶劣环境,诸位议员要说不难受那是开玩笑,但是更难受的是——正是他们自己,通过了地下防御工事维护经费的削减议案。
所以他们只能无视掉屁股的麻痹与肩头的灰尘,否则难受是会变成难堪的。
中华联邦的氢离子炮优先轰击eu在东方的各处军区与军事基地,捋了一遍后才开始轰击eu腹地,这也为eu上流社会人士的避难提供了反应时间——虽说这个难避得全无意义,因为中华联邦的氢离子炮在eu腹地的轰击点都一致的远离人群聚集区域,落在了那些荒芜人烟的偏僻之地。
——比如巴黎郊外的“s”与“b”俩字母,大大的、焦焦的、冒烟的。
在这等赤【和谐之】裸裸的恐吓面前,全体eu公民都再也坐不住!于是他们纷纷走上街头,有一部分是反战派,有一部分是主战派,有一部分是浑水摸鱼,有一部分……天知道是干嘛的。他们在抗议、呼吁、吼叫、咆哮、跳舞、脱衣服、打架斗殴、纵火抢劫、强女干及反强女干、与警方对峙、与意见不合者对骂……
大部分eu公民都吓怕了,纷纷表示我们呼吁和平!而另有一部分人经此一吓,反倒是炸毛了,表示我们要战个痛!
于是在中华联邦驻eu大使馆外,这两帮人马自个儿先上演了一出全武行。
——虽说那里早已人去楼空了。
而在半空之中,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新闻媒体的直升机们正肆无忌惮的直播着这一切,人为的传播恐慌。
至于警察?
有些警察也在街头游行示威呢;有些警察拒不出警,理由是现在的形势已经对我产生了职业威胁;有些警察正忙着跟各级部门索要加班费、危险补助、暴动津贴……之类的才肯触动;还有些则是失去了联络,也不知道是故意猫起来了还是失踪了?
至于剩下的那些那些有良心的警察们——他们已经消失在了人群的汪洋之中。
冷眼瞧着那些犹如菜市场般闹哄哄的议员们,老波拿巴很是不满的哼了一声,道:
“我们强大时,他们在开会;我们衰弱时,他们在开会;我们昌荣时,他们在开会,我们低糜时,他们在开会;立法时要开会,预算时要开会,讨论政策要开会,清洁卫生要开会,公民福利要开会,办公室装修要开会,马桶疏通要开会,卫生纸采购要开会,和平时开太平会,战争时开动员会……”越是诉说,老波拿巴的面色便越是不虞,说到最后,一双浓密的眉头已是刀刻般的皱了起来,“现在倒好!敌人都沓马的打上门来了!结果还是要开会!他们除了开会,还会干什么?!”
年轻的雷纳德·罗斯柴尔德抿了抿嘴角,看了一眼一旁闭目不语的父亲,终于还是把嘴边的话语咽下了肚子。
而雷纳德的这点小变化,精于世道的老波拿巴很是轻松的就瞧了出来,不由得对谢尔顿罗斯柴尔德笑道:“老吸血鬼,你倒是培养了个不错的儿子啊,虽然还是嫩了点。”
“大树都是从幼苗长起来的。”谢尔顿依然闭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就连声音中也是毫无任何情感可言。
老波拿巴瞧着谢尔顿那张生厌的面孔,撇过头去,笑道:“我听说,你打算把凯蒂那小丫头送到中华联邦去?”
骤然听到这句话,雷纳德面色不由一变,随即赶紧低下头去遮掩面容,却是已经晚了。
用眼角撇着雷纳德,老波拿巴笑意深壑:“所以才说,还嫩了点……”
谢尔顿哼了一声,睁开了眼,依然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淡漠地盯着老路易·波拿巴,问道:“欺负小孩子很好玩吗,波拿巴先生?”
“好玩!当然好玩了!”老波拿巴满意得眼睛都眯成了月牙,他很高兴的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只有些老旧色彩的烟斗,塞到了嘴里。
“波拿巴先生,”看到那只烟斗,谢尔顿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些许眉头,“这里是eu联邦政府中央议会的临时议场,不是能够吸烟的地方。”一边说着,他一边指着一旁墙壁上的禁烟标识。
“人要开会,怎么能不抽烟?”老波拿巴奇怪的反问道,仿佛有理的是他一般,“当然,我会交罚款的……”他摸索出来一根火柴,划亮点然,吧嗞吧嗞地吸了两口,然后用鼻孔把两道烟雾喷到了谢尔顿的胳膊上,“事实上,这也就是花钱吸烟了,不是吗?”
“只要过程中的每一个环节都是正义的、合法的,那么由此过程所得到的结果,自然也就是正义的、合法的,不是吗?”
“也就是说,虽然在这里吸烟是错误的,但只要我交了罚款,那就没事了,不是吗?”
见得谢尔顿的那张无表情的面孔,老波拿巴笑得很开心,“这就是程序正义!不是吗?我爱吸烟!”
烟雾缭绕间,远远地遮掩掉了那幅禁烟标识的强烈色彩。
老波拿巴笑得很开心。
而谢尔顿,依然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老波拿巴吧嗞吧嗞裹着烟斗,在满面笑容之下隐藏着自己的不满,哼道:“现在,我们eu有80万棒小伙子深陷冰冷的西伯利亚远东,饥寒交迫,孤苦无援,危在旦夕,而我们却在这里开会?”
他以冰冷的笑容,笑着扫视着前面的那些议员们,咬着烟斗,冷笑连连,伴随着粗重的呼吸,渺白的烟雾如帘纱披拂住了他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