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方休抢过话,“我们只能复活真龙的躯壳,无论是人还是兽,生灵的三魂七魄都不可能人为炼成。”
“若师兄不能控制真龙,那它就只是一具不能动的,活着的躯壳。”
他撇撇嘴:“不会动的龙毫无意思,顶多从它身上取得真龙的龙心龙眼。”
他本想等真龙复活后,让师兄借给自己玩一段时间。
陆续:“那人想得到真龙身上的宝物?”
将蛟龙的龙心龙眼,换成真龙之物?
“若他存着此等打算,须得在我们察觉之前,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龙心盗走。可时日未到,想要提前复活真龙并不容易。”
闻风笑音阴冷:“即便此时,距离真龙完全复活也还差一小段时间。我们已到此地,任谁也带不走真龙的半片龙鳞。”
金车很快抵达山顶,几人落地时,玉衡宗的一群高阶修士正团团包围一个入侵者。
见闻风到来,一亲随朝他禀告道:“道君,就是这人昨晚半夜攻入宗内。”
对手是个元婴,玉衡宗的元婴修士和他对战半晚,尚未将他拿下,只能这样将他困在此处不让他逃走。
陆续看向他,感觉他也并无逃走的打算。
他施放了一道法术雾墙,将龙骨围在其中,自己则站在冰雾前和玉衡修士对战。
看样子,似乎打算拖延时间,等待真龙完全复活。
这名元婴修士白发霜染,外表已是六七十岁的模样。
修士一旦衰老,便是油尽灯枯之相。想必他受天赋所限,修为难以再提升,寿元将近。
所以才迫切需要真龙身上的宝物,突破瓶颈,延长寿数?
这位元婴尊者陆续之前从未见过,却不知为何,觉得有些面熟。
但闻风认识他。
清雅笑音中带着几分鄙夷不屑的嘲笑:“久闻沧阳宗主闭关多年,若非今日出关,我还以为张宗主早已身陨。”
“可惜如今沧阳宗已归附寰天宗。你不去拜见柳长寄,跑我这儿来做什么?”
沧阳宗主冷冷看了他一眼,语含几分无可奈何的羡慕:“我闭关时,你尚且只是个金丹。未料短短百年,你已臻至半步化神之境。我还听闻你早已领悟剑境……”
他长叹一声:“你的确是千年难遇的修道奇才,我不如你。”
“可我沧阳宗,和你乾天宗以及陵源峰,千年来并无交恶。我们无冤无仇,一向井河不犯,你为何要重伤我儿?!”
“你对我儿出手毫不留情,他虽靠替死术逃脱,却被你打的神魂重创。即便他不小心冒犯了你,如此致命重伤,难道还不够平息你的怒意?”
“你大婚之时,我吩咐门下弟子送去厚礼,我儿也亲自去往陵源峰朝你祝贺,想给你赔罪,化干戈为玉帛,可你!你竟然将他残忍杀害,挫骨扬灰,绝尘,你未免太过歹毒!”
陆续在一旁默默听着,心道:难怪觉得这人面熟。
这位张宗主和他儿子有五分相似。只是张宗主似乎并不知晓他爱子在那场婚典上做了什么。
“赔罪?”闻风冷笑几声,凤目闪过阴鸷的锋光,俊美无俦的容貌令人无端悚然。
那个该死的沧阳修士毁了他的合籍大典!
他原本打算寻找合适的时机,逐步让陆续知晓真相,知晓自己就是无涯。时机不合适,一直隐瞒也未尝不可。
可沧阳宗主之子给他送了好大一份礼。
深爱之人一怒之下决绝离去,他苦寻两年,日夜饱受伤魂蚀骨的相思煎熬。
清悦笑音语调阴寒:“只可惜我当时未能控制住怒火,一不小心下手太重,让他死了。否则今日还能让你们父子团聚,让你看看他血肉模糊的残躯,听听他的悲惨哀鸣。”
沧阳宗主怒不可遏:“此仇不报,枉为人父!绝尘,今日我拼尽剩余寿元,定要和你同归于尽!”
他一口吞下一粒丹药,修为瞬间暴涨。
刹那间雷声大作,漆黑雷云遮天蔽日。无形的巨大灵压如山般压在头顶,令人气血翻腾,胸闷得喘不过气。
闻风丝毫不以为意,嗤笑着朝秦时扬了扬下颌:“沧阳宗主是修道千年的元婴修士,修为增长如龟爬一般缓慢,也是一种本事。”
“他今日探出了壳,你去同他比划几招,不必手下留情。”
秦时翘起嘴角,欣然领命,拔出飞将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