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没拿稳,直直拍在了脸上,砸的她鼻梁生疼。
时沐呲牙咧嘴地爬起来,脑袋里想着的全是桑柠月说的,她爱好滑雪。
她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
桑柠月说她爱好滑雪,但那已经是两年前了,要是她真?的喜欢,为什?么?那天在滑雪场表现?得像个站不起来的菜鸟?
不,不对。她滑单板上手的速度比任何人都?快,如果不是极具天赋,那原因就只有一个——她原本就会滑。
骗人是吧?
时沐坐起来,撩起睡裙下摆,看了看她可怜的小腿。
虽然伤口已经愈合,她也不是疤痕体?质,痊愈之后大概率不会留下难看的疤痕,但这和桑柠月明明会滑雪但还骗她不会滑是两回?事。
要是她会滑雪,那么?她俩就可以不用在拥挤的初级道上浪费时间?,还搞什?么?教学;要是她会滑,那颗特大号“鱼雷”也不会恰好在她俩脱雪板的时候出现?,自己也就不会受伤。
可要是真?会滑,那天教她的时候,她抓自己那么?紧干嘛?
时沐真?心?觉得,要不是滑雪服够厚,桑柠月非得抓下她两块肉不可。
很奇怪,桑柠月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会滑,但不敢滑。
所有的不合理联系在一起,变得匪夷所思,这件事要是不搞清楚,就会像一团毛团一样梗在她心?口,不上不下的,难以言表的难受。
可是要让她去查,她已经七年没见桑柠月了,这期间?她有什?么?变化自己都?一概不知,更别提了解她的生活轨迹或是交友圈子,这种比较私人的事想打听也无从下手。
某人说她活的闭塞,性格也很恶劣,所以没什?么?朋友,到了现?在,能?说上话的人更是屈指可数,当时她还很不屑,结果报应这就来了。
时沐被自己失败的社交经历烦到,不自觉咂舌,抓了抓披散着的头发?,把碍眼的头发?刷到后面。
她忽然想到一个人,自己跟她还有账没算,要是这次能?帮上忙,她可以很大度地抵了,不跟她计较。
一个电话打过去,第一遍没人接,第二遍被毫不留情地挂断了。
但时沐比她清醒的多,也比她有耐性,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接连几个电话轰炸过去,那边大概是被烦得受不了,终于接起来。
“嗯?”费玉琛还没睡醒,从鼻腔里哼出一个音节,骂道,“你要死啊,现?在几点,啊?有屁快放!”
“肥鱼,她是不是会滑雪,而且还滑得特别好?”
“谁?”费玉琛眼睛都?没睁开,吊着一口气跟她打电话,脑子跟生了锈似的,一点都?转不起来,“你说名字啊,我现?在脑子里啥都?没有,懒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