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没有想到房内有这么多人在,天印的眼神一下子就冷了。
几位长老恭敬地朝他行了礼,只是神情间已经有了戒备。
段飞卿哈哈大笑,指着天印道:&ldo;既然人都到了,那我今日就揭穿你的真面目!&rdo;
天印立即又要来袭,被他闪身避开。
&ldo;你们都听好了,这人的真实身份,不是什么唐门掌门天印!而是中原武林盟主段飞卿!我才是天印!&rdo;
所有人都愣住了,连颜阙也不例外。虽然兴奋,他还是要做做样子:&ldo;阁下切莫胡说,我圣教衡无岂容你肆意诋毁!你方才说你才是天印,而我们奉为衡无的人竟是毁我圣教的元凶段飞卿,有何证据?&rdo;
&ldo;天印&rdo;发出一声冷笑:&ldo;当年在行动之前,段飞卿与我商定,他借我之名入魔教做内应,而我则替他引领武林同道与之里应外合,只要成功除去魔教,他便将武林盟主之位让与我。我以为他是为大事着想,岂料他之所以要做内应,是为了要得到化生神诀!如今中原的人都认为是我害他无故失踪,却不知是他自己想让自己失踪。哼,他得了化生神诀便弃正道于不顾,如今成了衡无,更不想回去了,便干脆继续充作我的身份招摇撞骗下去。&rdo;
三位长老面面相觑,很惊讶会有这样的事,可这也并非说不通。
颜阙见长老们已被说动,心中暗喜,很想卖力鼓动他,却又不敢表露太明显,便拐弯抹角地套他话:&ldo;你这么说只是一面之词罢了,还是要拿出切实的证据才行,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rdo;
说完这话,他偷偷看一眼他们的衡无大人,那位倒是仍旧四平八稳,好像周围正在讨论的中心不是他一样。
&ldo;天印&rdo;又道:&ldo;我自然有证据,我的脸便是证据!&rdo;
颜阙一惊,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莫非始终面无表情,便是因为面具之故?
果然,他伸手入怀,拿出只瓷瓶:&ldo;我的脸上有人皮面具,不过揭开后也没什么惊喜,因为下面这张脸你们日日瞧见,已经习以为常了。&rdo;
他自怀间取出帕子,将瓷瓶中的药水倒上去,在脸上轻轻揉搓片刻,果然揭下一张面具。
众人看见他的脸,顿时惊愕,居然跟旁边的衡无一模一样。
&ldo;都看见了吧?我才是天印!段飞卿!你敢不敢把你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下来!&rdo;
众人俱是一愣,齐齐转头看向衡无。
&ldo;哼,我故意易容成你的模样出来,便是做足了准备要揭穿你。果然,你之前四处搜捕我也就算了,那日一见我便要抓我,还真是担心秘密泄露啊。若非我能治你的失语症,怕是早就死在你手上了吧!&rdo;
话说到这份上,颜阙和三位长老这下看向天印的眼神已经完全是怀疑了。沉默了许久,终于有个长老没忍住:&ldo;衡无大人,为证明您的清白,还请您用药水拭脸,以示清白。&rdo;
天印微微抬眼看他,神情已明显不悦。
那长老微微后退一步,硬着头皮继续道:&ldo;虽然您练成了化生神诀,但是否能做衡无,还要看身份合适与否。段飞卿与我圣教有不共戴天之仇,将此等仇人奉为主子,吾等便是死后,也难以向历届衡无交代。&rdo;
颜阙见状,走到&ldo;天印&rdo;跟前要了他未用完的药剂,倒在帕子上,亲手拿了过去。
&ldo;衡无大人,请。&rdo;
天印抬眼看着他,眼神冰冷彻骨,手捏成了拳,似在挣扎。
这下其余三位长老,连同独木全都走了上前:&ldo;衡无大人,请!&rdo;
天印垂眼盯着帕子,终于接了过来,轻轻擦了擦脸。
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慢慢被捻了下来,他抬起脸来,是与对面站着的人一模一样的一张脸。
&ldo;果然是段飞卿!&rdo;颜阙立即退后,眼中杀机顿现。
&ldo;哼哼哼……&rdo;面前的人忽然冷笑起来,声音带着一丝邪气。
这下在场的人全都震惊了。
&ldo;你……你居然能说话?!&rdo;
&ldo;段飞卿&rdo;眼神睥睨地看过来,如同看一群蝼蚁:&ldo;你们既然揭穿了我的真实身份,那就都得死。&rdo;
虽然有些含混不清,众人还是听清了内容,大惊失色地后退,纷纷摆出防卫姿态。颜阙已经高声召集门中弟子。
&ldo;段飞卿&rdo;缓缓起身,看着对面的&ldo;天印&rdo;,继续指鹿为马:&ldo;天印,我真后悔刚才没杀了你妻女。&rdo;
颜阙一瞬间将所有事情贯通起来,难怪他会丢给那女子那般嫌恶的眼神,见她遇险也不肯出手搭救,原来是因为那人根本与他无关!想必那晚他去客栈,本就是要除去那双母女的。
他一时间说不出是兴奋还是得意,唰地抽出腰间佩剑:&ldo;段飞卿,你毁我圣教,盗我圣教神功,还欺骗我教中上下弟子这么久,每一样都该死!&rdo;
&ldo;段飞卿&rdo;冷冷一笑:&ldo;你们没人能除了我。&rdo;
颜阙闻言,忌惮地后退了一步,与其他三位护法交换着眼神,已是投鼠忌器。
这时&ldo;天印&rdo;又开了口:&ldo;段飞卿,你太高估自己了,若无把握,我岂会出现在你眼前?&rdo;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ldo;当日在客栈里的那杯茶,可好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