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思思看着呢。”
妻子娇嗔到。
“她还小,不懂。”
我毫不在意。
“你可想好了,孩子以后大了怎么解释我跟爸的关系。”
“我还解释什么呀,你解释就行了,到时候你要是和爸结婚,你们就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表面上就说是爷爷,反正结婚证藏好,别让孩子看见。”我和妻子就这样聊到很晚,几乎都是以离婚为前提,对未来的打算,彷佛在我们自己的眼里,这样的婚姻结束时迟早的事情。
回乡的这几天,我们难得放下了城市里的喧嚣和压力,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放松。
除夕夜里,我们放完鞭炮爆竹,一家四口聚在二楼的客厅里,一边着吃年夜饭一边看春节联欢晚会。
不久后,哄着思思睡下,屋内就只剩下我们三人,三人各自心怀鬼胎。
我一直在想如何向父亲开口,解释我们之间今后三人的关系,毫无疑问,事到如今我是想和欣欣离婚的,但最初父亲就快点头了,妻子却不情愿;经过了这半年多的变故后,妻子显然已经对我们的婚姻失去了耐心,而此时父亲却不同意了。
我们一边看电视,一边在餐桌上聊天,仔细一想,如此的沟通和交流也已经好久未曾发生过了。
三口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谈天说地。
还多亏了酒精,几杯酒下肚,话自然就多起来。
话题不知不觉就变成了父亲谈起以前的坎坎坷坷,尤其是我小时候家庭贫困的种种过往,又不免发了一阵感慨,而我主动提到当初父亲在母亲离世后有机会再婚的事情,却被父亲因为担心我被继母疏忽而拒绝了。
不光是我,听的妻子也跟着长吁短叹。
说道动情处,妻子的眼泪就竟然跟着流了下来,真的恰似雨打娇花,露滴海棠。
比起那展颜欢笑,别具一番风韵。
见到妻子的娇媚,我由衷感到男人是离不开女人的,真的不知道,之前父亲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看着老婆梨花带雨。
按理说我是应该安慰一下的。
可不知怎么。
我只是顾着和父亲说话。
妻子欣欣那里,我连看都没多看。
父亲看妻子流泪,走到厨房拿了纸巾伸手递给她,急忙劝慰到:“都已经过去了。不说了。说点开心的。”
一边说一边朝我使眼色,意思是叫我哄一哄。
我心想我们父子的艰辛往事,妻子一个外人哭什么,简直是小题大做,虚情假意罢了,于是就只当是没理解,装傻充愣。
父亲看妻子哭的越来越厉害,手足无措,拿着纸巾帮她擦拭眼泪起来。
妻子则抓住父亲的手:“爸,对不起。我今天伤心,大过年的,您和大伟可能不理解,其实我一是看您的遭遇觉得难受。同时,也让我想起我自己早早过世的父亲。他在的时候,我年纪也还小。等我长大能赚钱了,我母亲也离去了,想尽一份孝心也成了奢望。自从见到您以后。我真的找到了父爱的感觉。我一直把你当父亲一样看待。”
我在一旁直翻白眼,妻子可没真拿公公当父亲,毕竟再怎么说没有陪父亲上床的女儿,这份畸形的孝道,也太大言不惭了。
可没想到父亲却也动容了,一直点头,肯定着妻子的话语,接过话茬:“欣欣你是个好姑娘,我们陈家不会辜负你的。”
妻子好不容易才停止了哭泣,公媳两人的感情再次升华,这是我看在眼里的。
我眼见时机成熟,清了清嗓子:“爸,这次我和欣欣回老家,对您老人家还是有一个不情之请。”
父亲的意思是洗耳恭听,于是我接着说到:“您一个人呆在乡下,实在是不方便,我们俩的意思是,您还是和我们一起回北京长住,在北京,我们也能尽孝,也能尽可能照顾您,另外思思也长大了不少,这骨肉至亲,您这远隔千里的,多不方便啊。”
为了打消父亲的顾虑,我继续补充着:“您看,现在老家到北京的高铁也通了,您要是实在想乡下看看,现在也方便啊,很快就能到家了。”
“是啊,爸,我和思思都很想念你的,您干嘛要一直呆在老家不来北京呢,一家人只有聚在一起才是一家人啊。”
妻子则在一旁辅助。
“老家空气好,一个人自在方便。”
父亲还在嘴硬着,找了一个不着四六的理由搪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