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宇心跳加速,兀地抬头看着赫臻,眼泪含在眼眶里,赫臻也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情感交融!
茜宇缓缓低下头,胡乱放下一颗白子,低声道:“恐怕不是大半个月了,等再见到皇上,也许孩子都出生了。”说着用手抚摸自己的肚子,泪水滴下来,落在白皙的手上。
赫臻坐过来,亲吻她的额头,道:“你为什么不挽留?”
“臣妾一切皆以皇上的意志为方向!我朝泱泱大国,天威不可侵犯。皇上此去,定能平定敌寇,保我大国天威!”茜宇随即坐正了身体,坚定地看着赫臻,眼泪含在眶中:“只求皇上万全!”
赫臻将茜宇搂在怀中,淡淡道:“好宇儿!为了你朕也要万全!”又道:“不过这只是朕自己的想法,能否成行还看大臣们如何决议,毕竟一国之君岂能随意亲征!”
茜宇默默地点了点头,轻声道:“如果皇上果真御驾亲征,希望皇上不要惦念臣妾,还有……”茜宇抬头看赫臻,道,“皇上临行前去看看贵妃娘娘吧!”
“绮盈?”赫臻突然想起了自己生命中的另一个女人。
“瑾贵妃心中有多苦,臣妾不知道,臣妾只是不希望有一天自己也会觉得苦!”茜宇话中有话,试探地看着赫臻。
赫臻道:“你觉得朕是个薄情的帝王?”
茜宇微微一笑,答道:“臣妾不敢,并且皇上也不是。这仅仅是皇上的无可奈何,臣妾只会支持皇上,怎会有怨言呢!”
赫臻点头道:“宇儿,你太善了!”
茜宇嘟着嘴笑道:“臣妾如今是六嫔之首,也该为皇上为皇后端稳后宫这碗水啊!”
赫臻笑了笑,搂着茜宇不再说话。这一晚,赫臻没有留宿馨祥宫,毕竟茜宇身怀六甲有着诸多地不方便,也如茜宇所料,赫臻这晚在锦霞宫留宿。
瑾贵妃的秉性变了许多,见到赫臻只是尽心伺候,未袒露心中半点的委屈,赫臻心中亦有些愧疚,帝妃二人促膝长谈,重温旧情。
赫臻想要御驾亲征的消息,在朝廷后宫都掀起了轩然大波,几经周折,赫臻还是披上了战袍,命令大皇子暂时监国。让茜宇揪心的是,父亲和三个哥哥全部随军出征。
送行的这日,皇后带领全体后宫,身穿朝服在聆政殿外与群臣一同恭送御驾。在此之前,皇后千万叮嘱,为求吉祥,任何人都不可以有悲伤的表情流露出来,违者不饶。
茜宇见身披黄金战袍的赫臻,气宇轩昂,威风凛凛!只是眼前心爱的男人要去的是战场,自己岂能心安呢?跟随在皇帝身后是一年多未见的父亲和三个也身穿战袍哥哥,茜宇万没想到,和父兄再见面,竟是这样的一个场合!
赫臻与皇后等话别后,来到茜宇面前,茜宇强迫自己微笑,但眶中打转的泪珠却出卖了自己,赫臻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了握茜宇的手便转身走了。傅嘉和忆祖、忆峰、忆强走到茜宇面前,茜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把泪水收回去,颤抖着挤出笑容,看着四人。
四人抱拳对茜宇施礼,茜宇抬头不忍相看,更不希望泪水滑落下来,哽咽道:“恭祝将军出师大捷,顺利归来!”眼光扫过父兄,仿佛再说:“家里我会照顾好,你们放心的去,平安的回来。”
四人抱拳称是,随即跟随赫臻跨上战马,以待出发。赫臻调转马头,深情地看了茜宇一眼,随即马鞭挥舞,大声喊道:“出发!”紧接着牛角吹响,金鞭扬起,三军将士浩浩荡荡地启程出发。所有人跪地山呼万岁,直至御驾离开皇宫,剩下滚滚尘土!
茜宇站起时,若没有蕰蕴搀扶恐怕就要摔倒,一日之间,自己挚爱的男人全部走上战场,茜宇即便再坚强,也无法不悲伤!
大臣们恭请皇后回宫,皇后点头示意,便带着后宫众人扬长而去。
坤宁宫里,皇后安抚了众人的心情,嘱咐这些时日要安分守己,切不可闹出事端,众人皆俯首称是,随后散去。
茜宇回到馨祥宫,心里交瘁,昏昏睡下后,直至傍晚才清醒过来。
“主子你醒了!”缘亦递上手巾为她拭汗,唯恐茜宇睡了一身汗起来后吹着风着凉。
“我睡了很久?”茜宇说着,伸手去摸肚子,放心下来,又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缘亦扶茜宇起来,说道:“都快卯时了,听说您身体不适,太后和皇后都派人来看了好几回了,敬妃娘娘和良嫔娘娘也来过几次了,还有……”缘亦顿了顿道:“瑾贵妃也来过!”
茜宇坐到梳妆台前,淡淡笑道:“怎么了?你还记着瑾贵妃上次对你的不客气?”
缘亦道:“奴婢只是觉得瑾贵妃的变化很大,如今奴婢瞧她的眼神,以不再是从前那般了。”
“人都会变的!”茜宇递了那支小春子他们送的玉簪花给缘亦,让她为自己插好,继续道:“你主子我不也变了吗?”
“主子!”缘亦欲言又止,转而道:“主子怎么好好地会不舒服呢?难道又……?”
“不是!”茜宇的脸上又挂起了悲伤,缓缓道,“夫君、父亲、兄长全部去了战场,能叫我不担心吗?恐因有了孩子,身子这才挨不住的。”
“皇上、王爷和公子们都是天上下凡的星宿,老天爷一定会庇佑他们的,主子就宽宽心吧!”缘亦替茜宇插上了玉簪,认真道。
茜宇扬手拢了拢头发,笑道:“缘亦你真会说话!”又想起什么来,问道,“大皇子监国,会暂时住在宫里,那监国夫人岂不也要一同进宫?”
“确实如此,而且奴婢听说监国夫人位比皇后!”缘亦道,“不过只是暂时的。”
“嗯!”茜宇苦笑道,“没想到悠儿还是搅到这个局里来了。”叹了口气,照了照镜子,调整了心情,说道,“我饿了,为我准备些松子粥!其实……皇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