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是翠翠!”
“翠翠又是谁?”
“是碧溪岨撑渡船的孙女。”
“你在这儿做什么?”“我等我爷爷。我等他来好回家去。”
“等他来他可不会来,你爷爷一定到城里军营里喝了酒,醉倒后被人抬回去了!”
“他不会。他答应来,他就一定会来的。”
“这里等也不成。到我家里去,到那边点了灯的楼上去,等爷爷来找你好不好?”
翠翠误会邀他进屋里去那个人的好意,正记着水手说的妇人丑事,她以为那男子就是要她上有女人唱歌的楼上去,本来从不骂人,这时正因等候祖父太久了,心中焦急得很,听人要她上去,以为欺侮了她,就轻轻的说:“你个悖时砍脑壳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舒童忽然大笑起来。
“你个悖时砍脑壳的!”朝着他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
男人略带稚嫩,却富有磁性的嗓音,就像跳动的音符,从沙发跳到书架、到餐桌、跳到了厨房、到卧室、到阳台,直到溢满了整个房间,透过门窗溜了出去。
翠翠、翠翠、
舒童在一声声翠翠中沉沉的睡去。
傍晚,落日的光透过玻璃,铺在他脸上,紧皱的眉头有了一丝丝舒展。
“谁能告诉我昨晚发生了什么?”男人很迷茫,“一定比录像带里的更严重,更可怕吧。”
他该怎样去爱这个女人?
别墅。
郝子言大概了解了到事情的进展,苏月槿把所有的事情推到鸭舌帽吸毒绑架、敲诈勒索,自己暂时撇清了关系。
随着挂断的电话,整个房间又一次安静下来。
低头整理着昨晚舒童睡过的床铺,粉红色的被套还有她留下的味道。
被子一角沾染了少许污泥,用手抠了两下,污泥侵在指甲里,似乎舍不得换洗这条被套。
“子言哥。”舒童见到他的那一刻发出的呼喊声,与她愤怒暴击那一对男女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她的身上带着柔情、善良、坚强、暴力、还有让他欲罢不能的情欲。
“我这是怎么了?”
接二连三的事情让他陷进去久久不能自拔,舒童就像蚕茧,牢牢的把他包裹在里面,无论他怎么挣脱,都无法打开一丝丝缺口。
裹挟。
对,就像一种“裹挟”,看得到外面的世界,却逃离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