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在听完张策的话后,将要站起的身子,也在此时僵住,她看向那匍匐着的,看似忠良的张策,后背止不住的发凉。
张策:“太后,微臣,现在想要去向王上传话,可以吗?”
太后双脚一轻,坐回了位子上,隔着那犹如围墙的珠帘看着那跪在地上没有一丝丝动弹的张策,千言万语在最后终成一句:“你回去吧。”
张策出慈宁宫入瑞安宫。
一路上的宫女和太监都是陌生面孔,看来宫中大大小小的人员差不多就被调动了。
要不是外部边境的四亲王还有着十万人的军队,此时的太后已经可以了无后顾的杀了如今的王上,改而立上一个更小的,只要她愿意分享手头上的一点点权利,文官也会乐意与其共掌朝堂。
要是如此的话,张策也得腆个老脸,地拉着半条拖地的尾巴,在太后的面前不断的卖弄自己可笑的忠诚,还有极致的顺从。这样才能让自己得到一个好的善终,至于名声,死后哪管洪水滔天。
就在路上,脚步没有任何放缓的张策,不断的思虑着,可是就当他转过长廊来到那朱红色的门前时。
张策的手犹豫了,他现在就这样打开门,行吗?!
现在的朝堂内,外戚的权利已经是不小的,那些所谓的外戚虽然说不上是能人,但也不会都是些酒囊饭袋,他们也都是在这主城之中有着绝对权威的存在,要是自己现在就去推开门的话,就等同于宣讲明白自己的站位,那不就是不给自己留下退路!?
现在的办法能有什么,他不能让王上就这样缓慢死去,到时候就是边关十万将士血洗住城,但他也不能就这样去开门,因为他要是自己亲手去推开门就完全的插身于这浑水之中了。
而此时在那房间里的周宣,见到地板上的人影,不是之前的急匆匆的过来离去,而是犹豫的站立许久。
怀有着最后一丝的希望,周宣有些无力的开口问道:“徐贪墨……你……来了吗?”
张策还在犹豫之时,听到了周宣类似于乞求的声音,也是在此时眼前一亮!
“徐贪墨。”
徐贪墨靠在墙上,没有任何事情可做,就连最简单的日记也做不了,身边的那两个值班,每天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之中,只要松绑就是求死,只要开口也是求死。
这般如此的两人,只能被用布条束缚住了手脚,塞住了口,才只能呜咽呜咽发不出声来。
徐贪墨靠着墙,索性脑子还算活络,便也开始了推测,现在的张策要么已经救出了王上,要是他救出了王上的话,自己就会被王上救出来。不过这只是理想状态,那张策一个老狐貍,怎么可能这样直白无脑的。他必然不会顺着这条路走。
人是要他救的,但是至于真正救人的是谁都可以,但是就不能是他。
所以,那张策的最后选择,就只会是……
“徐贪墨,你可以出狱了。”
锦衣冰冷的声音穿荡在空荡的牢狱之中。
徐贪墨摇头一笑,看来张策是真的还想着洁身自好,也对,毕竟做了那么多年的好好先生,也不能这么轻易的打破自己的人设,也不能这么轻易打破自己的立场,这也不是太显示他的廉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