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笑道:“快活王为何如此客气?难道他要咱们换上新衣后,再杀咱们的头么?”
急风第一骑——方心骑笑道:“原来三位还不知道。明日便是王爷与白飞飞白姑娘的婚期,王爷请三位易了新装,也好去参加他老人家的婚礼。”
熊猫儿大声道:“我一辈子也没穿这种鸟衣服,我宁可光着屁股走出去,也不要穿这鸟衣服。”
方心骑微笑道:“王爷既已有令,熊公子纵想不换,只怕也不行的……熊公子既然不愿选择,就拿这件大红的给您换上吧。”
熊猫儿怪叫道:“大红的?你这不是要我的命?”
本来被人强迫换衣服是很讨厌的事情,但见着熊猫儿这样,何红药忍不住笑出来,她道:“大红色又豪爽又热情,岂不是和你正配?”
王怜花也附和着笑道:“不错不错,穿上这大红,你也会漂亮不少,唔,看起来活脱脱像是个新郎官!”
熊猫儿咬牙道:“你看起来活脱脱就像我孙子。”
宽大的殿堂,处处张灯结彩,这古老的殿堂蒙上了一层鲜艳的色彩后,看来就更是辉煌。
但华丽的装饰,究竟还是不能尽掩去自远古时便留在这里的阴森痕迹,诡秘的图案,偶尔会从鲜艳的色彩中探出脸来,像是在冷笑窥人,宽大的殿堂里,似到处隐藏着不祥的预兆。
这里,本就是不祥的地方。
辉煌一时的楼兰王朝,便覆没在这里。
王怜花等人被换上新衣服后,被人移到椅子上,像傀儡一样被抬出,他们在即将举行婚礼的喜堂大厅里终于见到了沈浪,朱七七也终于能和沈浪坐在一起。五个吉服少女悄悄走到五人身后,手持银壶,俯身为他们各自倒了杯酒,然后轻轻道:“娘娘有令,您若是说出了半句煞风景的话,贱婢左手的头刀,便要自您背后的‘神枢’穴刺进去了。”
冷凉的刀锋,穿过椅背的雕花,抵在每个人的背上。
吉时已到。
白飞飞姗姗来迟,她晚了半个时辰,但她毕竟来了,谁也不会怀疑这其中有什么问题。
来观礼的关外群豪饮酒正酣,这时,哈密的瓜果巨子“蓝田盗玉”卜公直来访,此人有瓜田千顷,家资巨万,但他与快活王素无交情。不过这一次,他带来了两口箱子来送礼道贺。
极为珍贵的上好樟木箱子,八双角上包着黄金,锁环也是黄金打造的。
卜公直缓缓打开这箱子,群豪哗然,因为,这箱子里装的竟是个活人。一个几乎是完全□的女人,一个昏迷不醒﹑却长得有几分像王夫人的女人!
何红药吓了一跳,忍不住道:“那里头的真是王夫人?”
王怜花本来也被吓了一跳,听见何红药问他,他定睛细看了一下,然后笑道:“应当不是。”
此时,众人都听得卜公直在殿下沉声道:“晚辈在偶然中得知,这女子要来破坏王爷的婚礼,是以才设计将她拿下,王爷将之作为祭礼,正是大吉大利。因为,这女子说她有权阻止王爷的婚事……她说她本是王爷的妻子。”
卜公直又道:“她还说,天下女子都可以嫁给王爷,唯有王妃你不能。”
白飞飞道:“为什么?”
卜公直道:“她说,只因……只因王妃你本是王爷的女儿。”
此话一出,殿中群雄哗然,快活王脸色也是大变,似是失魂落魄一般。
白飞飞揭掉头上凤冠,冲到快活王面前,全身颤抖,嘶声道:“你还不快些动手杀了那箱中女子?你不肯动手,难道她真是你的妻子?若不是,你就杀了她给我瞧!”
快活王仰首大笑道:“你既然定要本王出手,本王只有出手了。”笑声中,他已拾起了那柄弯刀,厉声道:“杀人,这岂非再也容易不过。”
刀光一闪,竟闪电般向白飞飞劈了过去。
刀光如闪电惊鸿,刀风如雷声轰耳,其势之急,令人防不胜防,其势之猛,更是无与伦比。
但谁也想不到这杀手一刀,竟是劈向新娘子白飞飞的,就连熊猫儿等人也梦想不到快活王会有此一着。
就算快活王已相信自飞飞就是他女儿,也不该向她出此样手的,这一刀委实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应劈向白飞飞。
但白飞飞却似早已想到有此一着。
刀光初展,众人惊呼之声尚未响起,白飞飞身子竟已斜飘了出去,那美丽的嫁衣飘飘飞舞,看来就像是凌云飞升的仙子。
快活王这势不可挡的一刀,竟未砍着她。
卜公直后退三步,突也大笑道:“好,快活王你果然是厉害人物,我卜公直佩服你了。”笑声中身形突然的溜溜一转,只听“嗤,嗤,嗤”连串响声,他身上突然爆涌起一片紫色的烟雾。
那紫色的烟雾,瞬间迷漫整个殿堂。
就在刹那间,王怜花和沈浪同时跃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决掉背后五名拿刀的少女,沈浪见王怜花竟也可以动,不由一惊,但下一秒,就见朱七七和熊猫儿等三人也站了起来,不由大为讶异。
每一次,白飞飞强与他欢好之时,都要解开他的穴道,事后再点上,他竟趁这机会,一点点封闭自己的穴,直到最后,点穴已对他无用。但——王怜花等人的穴道是如何解开的?
但此时显然不是询问的好时机,沈浪只怔愣一下,立时低声道:“屏住呼吸,随我冲出去。”说着就背起那昏迷在箱子中的女子,施展轻功冲出去,手掌一挥,阻退一大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