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澈只得说:“那等我有空了,我再带你出去走走好不好?”
“嗯,好。”云昭的笑容里带上了些许期待的喜悦,虽然她心里知道一等恐怕就又是好几年了。
等两人用过晚饭,云昭去沐浴了,森耶伺候着玄澈换上便服,一边说:“主子,刚才采秀说了,今天两位夫人进宫陪娘娘聊天,但娘娘的心情并不是特别好。”
玄澈颇为奇怪:“为什么?”
“因为今天几位夫人说殿下要纳新妃。”
玄澈皱了眉头:“她们怎么会知道这个?”
“可能是从她们夫君那儿听来的。”森耶说,“提这事的却是那位姓秦的夫人,她的夫君是前几年外调的官员,今年刚回来的。”
玄澈略有所悟,又听森耶说:“听采秀说,那位姓秦的夫人说话总带着刺。”
“她们不都是云昭的好友吗?”
森耶道:“都三四年不见了,各自有了新的身份,现下东宫空虚,总是会有些人……”
玄澈凝了脸色,云昭闷在宫中已经是极无聊的生活了,玄澈不希望她难得有几个朋友可以解解闷,却还要面对这种无谓的勾心斗角。不过这些事只是几个女人间的事,玄澈相信云昭能应对这些,但他真正担心的却是——
“地方来的官员吗……”
玄澈自言自语地说,森耶不敢接话。
思虑片刻,玄澈才再次开口:“这事我知道了。最近那些大臣们坐不住了一个个都要起来扑腾,总会有什么流言蜚语,让采秀多陪着云昭,别让云昭为这个烦心了。”
“是。”
“还有,查查那个秦夫人的夫家是什么背景。”顿了顿,玄澈又补充道,“还有他们都和哪些人来往。”
第二日果然有大臣再次上书请求太子纳新妃,语言虽然婉转,但矛盾依然直指太子妃三年无所出。
也难怪大臣们着急。
玄家一直以来人丁都比较单薄,一方面皇子皇女的出生率一直比其他王朝来得少,据太医宣称这和玄氏内功有关;二则皇子长大后争夺皇位的斗争往往惨烈非常,最后剩下的往往只剩下一个皇帝,像玄沐羽这一代就是只剩了一个王爷,这直接导致了皇家旁系血缘的稀少。
不过像玄澈这种都二十一了还没有一个子嗣的却也从没有过。
玄澈依然将奏折冷处理了,没想到大臣们一试不成二试失败的情况,居然还接二连三的上书进言,玄澈无奈之下只得做出“暂时不欲再娶”的批复,自然玄沐羽也难得亲笔写下了朱批,痛斥了一番。
玄沐羽的心思玄澈知道,但看他义愤填膺奋笔疾书的模样还是觉得好笑。
哪知,玄澈的笑容还挂在脸上呢,晏子期就杀进了上书房。
“请陛下和太子殿下三思!”
都七十多岁的老人了还摆出一幅慷慨就义的模样进言,晏子期做宰相做到这个份上也是鞠躬尽瘁了。
玄澈颇为无奈。由于种种原因,大淼的臣子对于君王并不像前世明清时期那般畏惧,所以这种重臣直闯书房的事并不少见,虽然大多数情况下只会让皇帝七窍生烟,但最终都可以将其压下驳回,但这种场面发生时君王对大臣却也杀不得。
玄澈只能将目光投向了玄沐羽。玄沐羽会意,对晏子期说:“太子妃不过三年无子,太子尚且年轻,多等几年又有何妨。”
一向圆滑世故的晏子期居然强硬道:“陛下,此事关系到宗室传承,不可拖延!”
玄沐羽不悦:“晏子期,你这话也太夸张了。”
晏子期道:“陛下,太子后继无人一事事关重大。太子殿下生性聪慧,即便如此,太子成人仍有十年之功。而太子之聪慧后人难及其万分之一,更何况龙生九子,子子不同,若是大皇子愚钝,小皇子又太过年幼这可如何是好?陛下,此事切不可得过且过!”
玄沐羽冷哼道:“晏子期,你这话什么意思?!朕还没死呢,你就想着朕的孙子要如何继位了?你好大的胆子!”
晏子期连忙跪下,却说:“臣一时心急口不择言,还请陛下恕罪。但此事事关国体,老臣也不敢因避讳而视若无睹,陛下请三思!”
玄沐羽一拍桌子跳起来怒道:“晏子期,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晏子期哑着嗓子喊道:“臣不敢明哲保身!”
“你!”
玄沐羽气急攻心,一句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玄澈连忙上前将他按回座位,为他抚了抚胸,柔声道:“父皇不要生气,晏大人是好意。”
晏子期这时却再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