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问她,是否后悔当日的趾高气昂,是否后悔当日的退婚?
若是她表现得足够柔顺,自己也不是不能在圣上的眼皮子底下留她一条性命。
左右,当今这位陛下,也没几天好活头了。
自己靠着神仙散,已经将其牢牢拿捏在了掌心中。
虽说令徽使掌令这身份,算不得正经朝廷中人,但对于自己来说,却更方便,也更合适。
小皇子,他势必是要牢牢掌握住的。
拿捏住了小皇子,就等于拿捏住了江山。
他想要的一切,都是唾手可得。
在岑靖近乎迫切的等待中,前方探子来报,时家父子已经踏入了上京城。
当夜。
武毅侯府内,时苒的院落里灯火一直未熄。
春桃面带愁色看着炉火上的汤药。
突然,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春桃惊骇转头。
看到一张和自家小姐有几分相似的脸。
她迟疑道,“公子?”
时荀点了点头,身上还带着一路奔波而来的寒气。
他的身后,一个带着黑色斗笠的高大身影站在那儿。
那人抬起头,面庞在月色下一览无余。
“侯爷!”
春桃差点喊出声,可一想不对,忙捂住了嘴,又谨慎看了看四周。
“阿苒如何了?怎么就突然病了?如今里头伺候的都是信得过的人吗?带我去见她!”
时荀低声问询道。
面上满是焦急。
春桃有些手足无措,可到底是跟在时苒身边的大丫鬟,立刻便沉静了下来。
“小姐病得突然,宫里的太医都查不出个所以然,只能用温补的药材吊着心口气。”
说到这里,春桃眼眶又红了。
“小姐这些日子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侯爷和少爷,您二位能够回来,也是小姐一直所期盼的。”
说着,她又再度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道,“里头伺候的人,都是小姐信得过的,我先去将里头的人带出来,一会儿侯爷和少爷自可进去,不会有人发现。”
时荀点了点头。
片刻后,屋内伺候的人都被春桃找了个理由带了出来,里头赫然便有茜儿的身影。
待院子内再度安静下来,时荀带着顶着时元洲面庞的人,悄然进了时苒的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