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只是要喝完才能。”箫仲亦是迟迟的回答,他知道,终是瞒不住的,只是希望这时间能淡化一切,包括恨。
“那请老爷多喝些吧,只有老爷的心热了,其他人的心才不会那么冷。”三夫人说着进了屋子,箫仲随即跟了进去,支开了大夫人与箫宗一干人等,他想静静地劝慰。
屋子里的丫头们还在不停的擦着地上未干的血迹,谁能体会着血的主人当时是何等的绝望,以至于将他们都流失了,差点都流尽了。
“杰儿怕是被你弄丢了。”她说的话随风而逝。
“不会的,只不过一个女人而已,夫人多虑了。”箫仲笑着说道,不知是宽慰的自己还是别人。
“一个女人而已!”她重复着这句话,嘲讽的笑了笑,将那布满血迹的被禄拉好,既而回过了头,“就像杰儿的娘亲一样是吗?”
“夫人今日怕是累了吧!”箫仲不耐烦道,他不想再想当初,人的一生总是由着错误堆成的,没有错误就没有人生路。
“我只有成日的睡不着,哪里来的累?”三夫人近了他说道:“只怕是老爷终日流连花间累了吧?!这踏花归来满身的香味,谁都能闻见,只怕是老爷当着谁都害了鼻子病,终日的掩耳盗铃了吧!”
“你放肆!”箫仲怒目而视,直指她的鼻尖,“你们这些终日不无世事的妇人,我看就是吃饱了撑得慌。”
“妾身只说了实话,老爷便如此的生气,放肆?闻不见味儿的人便都不是放肆了?既是老爷喜欢人说谎,那妾身便再也不说实话了。”说罢她侩步离开。
何处是归家一
“娘,这可是要去到哪里啊?”清桐努力的忍受着马车疯狂的颠簸,向着身边的母亲问道。
“娘在柳河镇有闺友,暂时先去到那里住下,待找了更好的地方,我们便离开。”她不能带着她回到李家,那样屈辱的日子,她一天都不想让她过,这便是母亲的心。
“女儿啊,你再忍一会儿,过了这一片树林就到了,等到了,就即刻给你看大夫。”孙氏低声的安慰,她不敢去碰她,只怕沾上满手的血迹,令她都失了活着的意志。
依然是夜间,虽然行驶的路不是很远,可是对于马车上的清桐来说,真的漫长而遥远,尽管外面的人已经尽力的将那布帘遮盖的严实,可那冰冷的风仍然找着另一条缝隙转进来,刺骨的严寒不断的将她的心冰冻,在她已经麻木了的时候,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而后清桐便被人抬了进去,她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度过那个漆黑而悲凉的长夜,她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的被人温和而心疼的擦拭着每一鞭划过的血印,她更不记得,这个一直陪着她的女人用了多少眼泪去唤着她的名字,只待她醒来,已经置身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这里依山傍水,这里鸟语花香,这里如此舒心。
“三少奶奶,您醒了。”这应是痛恨自己的女子,现为何却是与着自己荣辱与共?见她将手中的筛子放下,缓步而来,脸上的表情,明显的愉悦,自己没事了,她也会跟着开心?!
“奶奶要什么,可以直接与静儿说,静儿这就去办。”她甚是关切的询问,与着从前始终一样。
“你怎么跟着出来了?离了箫家,你可舍得?!”她真想说,离开他,你可舍得?!
“静儿本就该跟随着三少奶奶的,奶奶在哪,静儿也该在哪!”她始终淡如秋水,将她的鞋子拿好,她静静地站在一边。
“娘呢?”
“夫人与着屋主的太太去了那边的屋子,说是商量些事儿,只教我好生的看着您,待您醒了,便将那熬制好的燕窝粥喂您喝下。”她依然恭敬。
“我不饿。”她没有一点的胃口,直觉身上火辣辣的疼,撩起自己的衣袖,居然都是一条条的红印,好不刺眼。
“屋主太太给了专门医伤的药,说是按时上便不会留下疤痕的,奶奶放心好了。”她小心的解释着,生怕又说错了什么。
清桐抬头看着她,她只将头低的更低,兢兢战战,可脸上始终挂着安慰的笑容,她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力量使得她跟着她,只是想着,既是她跟着了,就该让她舒心的活着,人生不过如此,即使她在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只是不想枉了她跟她一场。
“你们受苦了。”清桐和煦的笑,既而准备起身。
“奶奶是想去外面走走吗?”徐静见其预备起身,于是急忙上前扶住。
“这隔着窗子就能看见外面的美景,好不诱人,想是去了外面,定是更加的赏心。”说着她便由着她扶着,走出了屋子。
这里的屋子不大,有一眼可望到尽头的长廊,屋子的背后是青山,向前看可就是一条很大的湖泊了,这房子完全坐落在半山腰,低下头,这居然都是凭着人工搭建了悬空的作品,好不令人咋舌。
“清桐醒了。”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