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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陛下,我国乃礼仪之邦,自古以来,便主张以德服人、不战而屈人之兵,从不主动挑起纷争。历朝历代,强调礼法,忽视军事,亦属正常。
然,番邦异族偏居大漠、海外,历来垂涎我华夏这块天选之地,亡我之心不死。论人口,他们远远无法与我华夏相比,若想成功,必然要提升单兵战斗力。
从匈奴到蒙元,所仗者,无非是骑兵之速、箭矢之利;而今海外诸国,碍于距离,只能设法造船、研制枪炮。
这些方面,我们暂时落后,实不足为虑。正如陛下所说,我泱泱大国、人才济济,若想迎头赶上,其非易事?古有赵武灵王胡服骑射,今陛下亦可师夷长技以制夷!
此番陛下谋略得当,不仅获得了这些枪炮弹药,更将海西那边最前沿的科学知识抄录回来。
臣斗胆建议陛下开办科技大学,选平民聪慧子弟学习科技,学成后虽不能科举出仕,却或可以出任小吏,协助各位大人工作;或可以加入工部,跟着贾大人进行研发;哪怕在民间,若能以高水平之科技,改善民生,亦善莫大焉!”
皇帝听了林如海的陈词,再翻开他的折子,颇为心动。
这自然不是林如海一个人的功劳,无论是陈词还是折子里的措辞,王紫凝都仔细看过,提出了不少修改建议。
有些说法,便是林如海听了都觉得拍案叫绝。
比如“师夷长技以制夷”,林如海直接写在了折子的第一页上。
“师夷长技以制夷……师夷长技以制夷……”皇帝掩上折子,轻轻念了几遍,突然喝到:“说得好!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我们此刻开始学习科技,焉知不能超过海西诸国?”
“陛下圣明!”林如海一个马屁及时奉上。
皇帝请林如海起来,又问他“科学”到底为何物。林如海从怀里取出王紫凝亲自编撰的《数学》、《物理》、《化学》三册书,呈了上去。
皇帝看了几眼,笑道:“这定是你那继子,亲笔抄录出来的!”
林如海一愣,却不得不顺着问了一句:“陛下如何得知?”
皇帝哈哈大笑道:“去岁朕见过康宁县主的字……比这个还不如,却又似一脉相承,是亲母子无疑了!”
林如海终于明白,紫凝为何不许他重新抄录,坚持要他直接呈上她的亲笔了。
只得呵呵讪笑:“日后臣定督促他们好好练字……”
皇帝却没再纠结这个问题,翻了几页书,觉得像看天书一样,疑惑道:“这些书看起来很复杂,且并未全部译作华夏文字,若无老师传授,如何学得会?莫非咱们还须从海西或茜香国抓几个先生过来?”
林如海笑道:“不必如此麻烦。臣之小女昨晚熬夜看了两个时辰,已经粗略能看懂,想必绝顶聪慧之人,应是能自学的,只不过刚开始比较耗时,学会之后再传授别人,便会简单很多。”
皇帝忍不住想给他几个白眼:这老小子,变着法夸自家闺女绝顶聪慧呢!
他不服气,又翻了几页,最终却放弃了。
“原来如此,想来确实需要寻些聪慧之人,静下心来好好学,方能见效。只是若偏劳爱卿之女,朕颇有不忍。
若是能有大量绝顶聪慧之人就好了!适才你也说科技大学只招聪慧的学子,只不知如何筛选?”
林如海探手入怀,又掏出几页纸,上面并无一字,全是些图片,正是之前王紫凝用以选拔女医学堂学员的《瑞文推理测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