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有人如此忤逆过他,一时不习惯,只瞪着一双怒目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小辈,训斥的话刚要说出口,一旁的江夫人连忙趁着间隙打起了圆场。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坐下来慢慢说。”江夫人夹在中间,之前几次想要开口都没插上话,这次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她几步跨到江北山面前,拉过江北山就往沙发上坐,“小北,来,坐这里。”
可江北山哪是她随口一劝就能妥协的主,见沙发上坐着为难自家媳妇的罪魁祸首,他说什么也不上前。
嘴角扯过一个淡淡的笑容,他对江夫人摇了摇头,拒绝了她想要劝合的好意。
见劝不动江北山这头犟牛,江夫人又转头去劝身后的唐心月,“心月,是吧,来,到这里来坐,有什么话我们坐下来好好说。”
“不了,江姨,我挨着北山站这里就好。”
唐心月可不想在这个时候丢下江北山一个人孤军奋战,面对如此强悍的“外敌”,她要做的就是和江北山并肩而战。
丢下战友当逃兵的事,她唐心月可做不来。
她拒绝了江夫人的好意,可婉转的的话语和拿出结婚证力证的动作在江北山看来却是充满了无穷的委屈和求全。
他为自己没及时出现而自责,对来到家里的不速之客更是忍无可忍。
侧目往坐在沙发上的那人看去,见其还一直盯着桌上的结婚证在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等坐在沙发上的那人看清结婚证上的字,江北山一把就从桌上拿起红飞飞小心收了起来。
什么也没说,还对江父做出了个你请自便的手势,那急着想要跟眼前人划清界限的模样再次上演,这让江夫人不禁为二人捏了把冷汗。
看来今日又免不了一场血雨腥风了。
果然,在江夫人刚不动声色的挪到江北山前面时,一个不明物体“嗖”的一声就朝二人直奔而来。
“啪…”
随着一声巨响,玻璃渣在唐心月的面前四处飞溅开来。
“孽障!”
江父咬牙切齿,一手撑着拐杖,在向江北山扔出烟灰缸后用手指着他怒气然然的谩骂道,丝毫也不顾及还有唐心月这个新儿媳在场。
而江夫人则一直把江北山紧紧的护在身后,在听到江父骂出那句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话后,只能像从前那样默默流泪,什么也不敢说。
这样的场景在江家总是不断地上演着,只要每次江北山回到江家,就必定会出现今日这种场面。
江夫人不知道自己的丈夫为什么对小北充满的敌意,她只知道,若在这个家里,连她都不管小北的话,小北的日子不知要难过成什么样。
她心疼这孩子,心疼他很小的时候就没了母亲,也心疼他明明有家却回不去。
不能生育的她一直把江北山当成自己的孩子,每每看到孩子在自己亲生父亲面前受到这样的待遇她都心疼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