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听到裴初意的声音后,钟茗陡然睁开了眼。
上下扫视了裴初意的全身,发现裴初意健健康康没有任何异样的站在那里时,恍若见到了猎物的狮子一般不顾被束缚的手脚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眼神中满是不甘怨恨的瞪着裴初意,怒吼着问她怎么还有去死,怎么还没有去地下给自己的孩子赔罪。
如果不是钟茗的身上有束缚带,估计现在已经扑在裴初意身上开始撕咬了。
裴初意被钟茗这突如其来的恨意吓得后退一步。
回头不解的看向身后早就预料到会是这种场面的祁尘亦,用眼神向他询问钟茗如此反常的原因。
祁尘亦冷冽的目光扫到床上还在不断挣扎的钟茗:“需要我联系医生给你注射镇定剂吗?”
祁尘亦不是只说说而已,没多久护士就带着镇定剂到了病房。
如果钟茗情绪还是如此亢奋,就只有用这种方式让她冷静下来。
钟茗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在镇定剂输进身体前冷静了下来。
但看向裴初意的眼神还是带着满腔的恨意。
“你的孩子没有留住和初意没有任何关系,你该恨的人也不是初意。”
“孩子?”
裴初意疑惑的看看祁尘亦又看看床上的钟茗,更加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
“是裴舟成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该恨的人是他。但他现在已经不在了,她是裴舟成的女儿就应该替她父亲承受后果。”
“你胡说!”听到钟茗提及裴舟成,裴初意的音量也跟着抬高,“我爸爸他不会伤害任何人,更不可能害死你的孩子。”
“胡说,呵。”
钟茗言语之间尽是讽刺,在讥讽的笑出声后眼眶渐渐盈满了泪。
“我比任何人都不希望这是真的,但这就是事实。”
“如果裴舟成没有把我怀孕的消息告诉我的家人,我本可以保住这个孩子的,我的家也不会因为这个孩子的离开散了。我本应该很幸福的,都是裴舟成,是裴舟成毁掉了我的幸福,毁掉了我的家。”
裴初意远远的看着涕泪横流的钟茗。
她看得出,不管是钟茗的恨还是悔都很真实,是装不出的。
可裴初意就是不相信钟茗的生活被毁和裴舟成有关。
“我爸爸怎么会知道你怀孕,他是怎么把这个消息告诉你家人的?还有,为什么你的家人知道你怀孕了会让你保不住你的孩子?”
这其中有太多说不清楚的疑点。
前因后果都没有的事情只凭一句话就想要把一切都扣在裴舟成头上,不可能。
说到底,钟茗不过是觉得裴舟成现在没办法替自己辩解。
被质疑了的钟茗再次笑了起来。
说裴初意和她父亲一样,都是在想办法撇清关系。
都是敢做不敢当的缩头乌龟。
无法接受钟茗一再诋毁裴舟成的裴初意找出手机准备录下钟茗说的话,如果事后证实裴舟成和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她会用这段录音追究钟茗的相关责任。
“随便你,我说的每一句都是真实发生在我身上的,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这些事情从未发生过。”
想起之前去钟茗的家、没有在家看到任何一张全家福的裴初意忽然发问:“你的孩子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