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叙!”她差点没吓到晕厥。
尚未处理的伤口还在不断汩汩冒着鲜血,她随便一抹,便沾了满手,只是因为他的衣裳是浓重的群青,所以她一时居然没看见那点血色。
公孙遥急忙要带他回船上喊随行的郎中,李怀叙却只是扣住她的手腕。
“咱们如今,摆明了是被人盯上了,行船大抵已经不安全了,走陆路。”
是,原先计划好的水路已经不能走了。既然有人在这个渡口埋伏等着他们,那谁知道,下一个渡口,会不会一样也有人正等着他们去送上人头呢。
“好,我叫人去把船上的东西都卸下来,再叫人去买马车,咱们走陆路。”
她很快便做下决定,正要去忙活,却又被李怀叙抓住手腕。
他虚弱地靠在公孙遥的肩上:“这些事情喊为期去就行了,本王如今好难受,娘子先陪我待会儿。”
他是懂得撒娇的。
知道自己如今受着伤,都不需多软磨硬泡,公孙遥便会彻底依了他。
“行。”她无奈地扶他先回了干净的卧房里头,听见为期在外头吩咐人处理尸体,还有去船上卸货。
这一次,他们似乎也损失了不少人,公孙遥想。
她方才看见楼下的血海里,躺着的有好几个都是眼熟的面孔。
她眉间愁云不展,实在不知道究竟是谁这么狠,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将自己和李怀叙赶尽杀绝。
郎中带着东西过来,为李怀叙包扎上药,蝉月和惠娘一直忙活着烧水拧帕子,寸步不离地在边上伺候。
待一切收拾结束,为期想办法买到了足够的马车回来后,已经是半下午。
一行人坐马车上路,打算先到就近的城郭中对付一晚,明日再正经上路。
夜间,郎中在睡前最后一次来为李怀叙上药。
李怀叙玩笑道:“这里过去扬州,走陆路比水路要快的多,应当不用两日就能到了。马上就该见到舅父了,也不知道他老人家,许久未见,还知不知道心疼心疼他外甥我。要不干脆就别叫本王恢复的太快,到时候见了舅父,也能理直气壮地叫他疼疼我。”
他话毕,一边完好的胳膊便遭了公孙遥用力的一拧。
“哪有你这么说话的?”她骂道。
李怀叙笑笑:“这不是玩笑么?”
“玩笑也不许!”公孙遥肃着脸道,“你最好明日便给我恢复好,不然我便再也不想同你住在一间屋子里了。”
“为何?”李怀叙终于正了正神色,“娘子总不能因为为夫胳膊受伤了不能抱你就嫌弃为夫唔唔……”
郎中还在,为期和长阙也还在,公孙遥到底不能让他说太多,只能瞪着他道:“总之,我才不要一个胳膊好不了的男人,你自己看着办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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