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我干的。我三皇兄身后助力多,不仅有归远侯府,还有显国公府,我总得一个一个给他除掉,才能叫他真正扑腾不起来。”
“不过,我也是顺势而为之。当时真正第一个发现那座赌坊的,是我大皇兄,他故意叫人将我带去,妄图利用我来除掉归远侯府,重伤三皇兄,我只不过是遂了他的愿。”
“遂了他的愿?”程恪不信。
李怀叙挑眉:“最后我把这事告诉了三皇兄,月余前苏太傅家死去的孙子,就是他干的,两人如今算是彻底开战,在京城闹得不可开交。”
讲到此处,程恪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所以你在此等关头自请外放,一是为了叫你那几个皇兄都能对你真正放心,二就是为了来扬州,打我的主意。你故意将自己弄伤,又故意将伤势暴露在我的眼前,不只是为了能叫自己多留几日在扬州,更是为了给我时间,叫我能发现,你这受伤的一切,根本就是自己做的。”
他捻起那张片刻前还被自己当做是证物的东西,忽而自嘲般笑了笑。
“这都是你谋划好的。”
“是。”
十几年来,甥舅俩头一次再度如此开诚布公地交谈。程恪望着眼前的李怀叙,心下一时是五味杂陈。
“我听闻,陛下近来身子骨不好,你还敢在这时候外放,想来是京中也早安排好了不少耳目吧?”
“宫中有母妃替我照看一切,宫外有表兄,都是我最为放心之人。”
可笑,到最后,他这个舅舅倒成了最后一个知道的。
“那你来扬州,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大皇兄背后其实并无多少靠山,因为皇后娘娘的母家并不显赫,即便父皇登基,也并未重用他们。但我大皇兄这些年靠着金银财帛,也收拢了不少的朝中重臣。他最重要的一条财帛的来路,便就是沿着运河和大江运往京城的陶器和丝帛。”
而扬州,是这些东西的必经之地。
“我想舅舅帮我,断了他的财路。”
“你要知道,我是凭什么坐上这扬州刺史的。”程恪瞳孔深邃,一字一顿道。
“我知道,所以只有我当上皇帝,舅舅才能更加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
李怀叙丝毫不畏惧他的眼神,在他一动不动的注视下,反倒更加坚定有力。
“我大皇兄人称贤王却并非真正的贤德,我三皇兄从根本上就是个残暴不仁的人,四皇兄倒是个好人,却一心学术,无心朝政,至于老十,他尚且年幼,且于治国之事上,并不如我,所以,只有我才是最合适做这个皇帝的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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