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湘需要吗?”葛徽弯腰问湘湘。
“要的要的。”湘湘连连点头。
月宜抿着唇温婉地笑,然后给他们打包,葛徽付了钱,听到月宜轻轻地和他说:“谢谢你,葛徽,中午我请你吃饭。”
葛徽和湘湘在附近玩了会儿就看到月宜走出超市和他们招手。葛徽笑着走近,湘湘依旧被扛在脖子上:“下班了?”
“午饭时间,一会儿还要回来。”月宜抱起来湘湘,“想妈妈了没?”
“想妈妈。”湘湘蹭着她的颈子眷恋地说。
“葛徽,我请你吃饭,旁边那家韩国料理听说很好,你有没有兴趣?”月宜满怀期待,却又小心翼翼。
“当然有兴趣啦,我还想多和湘湘呆一会儿呢,而且我也想吃韩国料理了。”葛徽爽朗地笑道。
他们一起去了饭店,葛徽点菜,他摸不准月宜的经济条件,但是想她年纪轻轻孤身一人在外打工兼职,应该有些拮据,于是只点了一些最普通的菜就将菜单交给了月宜:“你再看看还有想吃的吗?”
“你点的太少了。”
“我饭量不大。”
月宜和湘湘商量了一下,只是又加了两个菜。
葛徽端详着月宜纤细漂亮的手指,她那样柔弱细致,很难想象已经有了一个女儿,而且每天风尘仆仆地打工。心中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倒是月宜率先说:“葛徽,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向谁托付湘湘。”
“没事没事。”葛徽给她们倒水,迟疑一下,斟酌着缓缓问道,“月宜,你在这里没有亲戚吗?”
月宜素白的手指轻轻转动着玻璃杯,她想起来自己背井离乡逃跑到这里,又想起父母的嘴脸,还有姐姐去世时对自己的叮嘱,以及湘湘在那个混蛋家里遭受虐待的场景。她眼底微微氤氲,漫漫浮上的暖意和软弱填满了心上的缝隙。她隐忍着,胡乱抹了抹眼角,深深吸了口气说:“有的,只是我不想见他们。他们也不愿意理我。”
“怎么会……”葛徽惊讶地开口,在他的理念中亲戚都会帮自己一把。
“是真得。再说,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在这里。”月宜低着头,语气稍稍有些僵硬。
葛徽听出来月宜的难言之隐,不忍心再打探月宜的隐私,只是很心疼她。服务员上菜,葛徽拿过酱汁挤到碗中,湘湘也想吃,葛徽笑道:“这个很辣,确定要吃吗?”
月宜给湘湘夹了一些烤红烧肉:“叔叔说的对,很辣,湘湘不能吃辣。来,吃肉肉。”她一手撑在下方,湘湘张开小嘴,一口咬掉了筷子夹着的红烧肉:“好吃。”
“妈妈周末再给你做。”
湘湘甜甜地说:“妈妈做的更好吃。”
“你炸的鱼很好吃。我都吃了。”葛徽听着母女之间祥和的对话,不禁开口。他不敢去看月宜的表情,害怕她觉得自己轻浮。
可月宜只是面庞微红,依旧在喂着湘湘,但是声音却蕴出几许女孩儿的羞涩:“是嘛,你要是喜欢吃,我可以再给你做。”
葛徽没有拒绝,唇角轻快地翘起来:“好啊,我提供食材。”
这顿饭吃得轻松融洽,葛徽不是个爱说话的人,但是面对内向的月宜就成了主导者,他用尽浑身解数逗着月宜和湘湘开心。月宜看得出来,湘湘很喜欢葛徽,葛徽的一言一行,湘湘都有意无意地模仿。他懂得东西也很多,比如他给月宜科普,鲍鱼的计数方式很奇怪,也很古典,比如如果我们说我们要五头鲍,不是说要五只鲍鱼,而是要五只鲍鱼一斤大小的鲍鱼。再比如说要两头鲍,那就是两只鲍鱼一斤大小的鲍鱼。两头鲍的价格自然比五头鲍、十头鲍贵。毕竟两只鲍鱼加起来就一斤,那得多大的个儿。
月宜恍然大悟,这才明白那天他和自己说的“十头鲍”的意思,眼睛亮亮得:“你好厉害,什么都懂。”
“嗨,瞎看书看的。”葛徽听着月宜的称赞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