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嫣轻轻应了一声:“那是吕侯的女儿,傅禧的表姐吕瑶。”
谢洵目光落在了小巷中两人身上,吕侯的女儿,吕仪贞的侄女,与镇北王陆珩、傅禧、傅玉姿乃是表亲。
只是因为自小身弱而养在洛京外的庵堂中,远离了洛京的是是非非。
嫣嫣望着两人,前世她从未听说吕瑶与傅禧有什么额外的交集。
她只记得,前世在她及笄后不久,吕瑶在回庵堂的路上,遭遇了流匪。
吕瑶一行,无一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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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深巷中,傅禧满含着笑意看着吕瑶,就好似春日里田间的禾苗见着了如酥的春雨。
吕瑶面色红润、身姿绰约,浅笑着看着眼前的少年。
傅禧直直看着吕瑶,一时有些期期艾艾道:“表姐这些日子在庵中过得可好?”
吕瑶道:“我在外一切都好。只是我这次是偷偷回来的,听闻你病了也没法去看看你。”
“我已经无碍了。”傅禧急急说着,他面上带着忧思,“只是,表姐此次偷偷回洛京,可是发生了什么?”
吕瑶抿了抿唇,她唇口轻启:“你上回提起的十三年前的旧事,我前些日子救下了一人,她曾在大姑母身边伺候的旧人,她规劝我若回京中,少与靖远侯府往来。”
她的大姑母便是陆珩的母亲吕王妃。
傅禧眉宇微拧:“你是如何救了她?她又为何要与你这般说呢?”
吕瑶摇了摇头:“是在路边瞧见了,她似是从高处摔下来的,我当时便觉得有些可疑,只是还未问清楚缘由,那人便悄无声息离开了。”
傅禧愣了愣,只是他来不及多想。
“还有一事。”吕瑶望着他,“父亲有意将我许给钱家。”
傅禧猛地抬头,僵僵地看着吕瑶,便像是在冰天雪地站了许久后的僵直,浑身上下便只有脑筋还在转动。
“此事我无法左右,如若当真定了下来,往后我便不好再来见你。”吕瑶努力扬着嘴角,她其实不该与傅禧有逾越表姐弟的情。
傅禧喑哑着声音:“所以今日上元,表姐是要来与我斩断过往吗?”
“遐龄,便如你无法左右你与晋安长公主的婚约。我亦无法左右父亲的决定。”吕瑶勉强笑着,“有时候,不论我们如何强求,最终还是要认命的。”
“那不是我想要的。我已经在想办法解除这桩婚约。我不想认命。”傅禧上前,他红着眸子,拉着吕瑶的手,“表姐,瑶瑶,你再等等我。好不好?”
吕瑶看着他白皙的面容上眼眶通红的模样,心便软了下来。可即便她坚持不向父亲松口,又能拖多久呢?他们不认命,又能如何呢?
傅禧红着眼眸中带上了孤注一掷的疯狂,蚍蜉尚且有撼树的勇气,他非蚍蜉,为何就不能去试一试撬动靖远侯府这颗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