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微微点头,“都准备好了。”
伸手点了点地上的薛文怀,魏琛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肩膀,嗓音淡漠:“既然没问题,就送他走吧,太吵。”
“是。”
薛文怀悲愤的表情僵硬在脸上,眼睛里满是绝望。
他那些豁出命的话,竟然被人当做噪音?
他难道一点也不在乎自己家集团的未来吗?
看在魏琛的面子上,温哥华会所的人并没有为难薛文怀,只是警告了几句,就把他扔了出去。
走在温哥华会所的街上,薛文怀终于忍不住,坐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闷头痛哭。
7712钛金手机响起电话铃声,一看是老婆打来的,薛文怀抖着手接起电话,“喂”了一声。
听筒里传出清脆可爱的孩子声音:“爸爸,你成功了吗?领导叔叔,会,会帮你吗?”
“爸爸,你怎么了?你什么时候回家啊?你都好几周没回来了,我好想你。”
听到女儿的声音,薛文怀感觉心情好了点,后背却压上了更加沉重的大山,他沉默了片刻,认命一般叹了口气。
“爸爸没事,爸爸也想你,爸爸”
薛文怀说不下去了,早年他醉心酿酒工艺,多年以来申请了上百个专利,前年才结了婚,算是老来得女,本以为可以守护自家老婆和小崽崽,现在却面临着失业。
而且,赵家的人一定不会放过他。
薛文怀吸了吸鼻子,用力咬住自己的手背不让自己哭出来。
在女儿的眼里,爸爸永远是超级英雄,超级英雄怎么可以哭呢?
可是,就算是英雄,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汪明蕊静静侧卧在干净的床单上,已经昏睡过去,眉头还是紧皱的。
魏琛把她扶起来,弄了点葡萄糖水灌进去,笨拙地擦了擦唇边溢出来的水,并且上手捏了捏汪明蕊仍然微烫发红的脸,握着她无力的手指,攥在手心里,细细的往上涂酒精散热。
汪明蕊很主动地往他怀里蹭了蹭,还用脸颊去蹭他领子外面一小截白嫩的脖子,似乎这样
能好受一点。
魏琛天生体温低一些,大病过后更是像冰块一样,不过对于男人来说,这点事不算什么,过一阵子就会恢复。
魏琛把她扶正一点,从后面抱着她,继续往她指尖涂酒精,一点一点的,用棉签慢慢涂,从手指尖到手心,仿佛在进行什么精细的开颅手术。
如果早知道这里会这么危险,他不会牵扯到无辜的人。
汪明蕊突然了一声,像是梦呓:“魏琛对不起,欠你的”
男人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低头看了她一眼,发现汪明蕊的眸子紧闭着,还在昏睡中,脸颊却是红扑扑的,睡得十分香甜。
她是他见过最奇特的病人,看上去体质不怎么好,却受得住最猛的药,正常人摄入过量麻醉剂,应该会当场昏迷,可她仅仅是应激性失明,还活蹦乱跳了一会儿。
人体的奥秘,真的很令人惊叹。
魏琛放下棉签,顺手揉了揉汪明蕊的头发,“不还也可以,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汪明蕊没有回他,脑袋软软的垂着,很没有防备的样子。
留汪明蕊在三楼,魏琛乘坐贵宾电梯上到六楼,看到自己对门有灯光透出。
倒是稀奇了,这年头苦行僧还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