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情绪怎么如此飘忽不定?此刻,她突然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哭下去,以博取他的同情放了自己,还是该适可而止,以免他抓狂了,再对自己不利。
“好了,我不再问了,好吗?”关靖桀近乎是在“哄”她,生怕她又像小时候一样,一哭就是几个钟头。
“你先放开我。”她一边哭一边威胁着,大有他不放手她就一直哭下去之势。
这女人,居然在这个时候跟他讨价还价?看她泪朦胧的看着他,唇角带着一丝倔傲,关靖桀心里不禁挑起了想要征服她的浓烈渴望。
她让他放,他便偏不放。
牧遥本以为他是怕她哭的,所以才会妥协,可是,当她看到他黑眸里燃起的那一丝火苗时,她的哭泣声突然哽在了喉咙里,只剩下两行清泪仍在流着,心里不祥的预感刚刚笼上来,阴影也随之阻挡了她的视线。
他竟然又一次欺上来吻住了她。比起之前的霸道与放肆,这次,他的动作轻柔了许多,温热的唇吻去她腮边的泪,继而含住了她因为抽泣而颤抖着的双唇,将她的恐惧她的悲伤通通吞没在他口中。
她无力反抗,也知道自己的力道远不及他,心底的防御不过稍一松懈,便被他彻底的拥紧在了怀中,唇舌汲取得更深。
也许是刚才哭得太累,来自他身上的体温紧紧环绕着她,竟让她莫名的有些贪恋。
这么多年来,她是多么渴望有一个这样的怀抱,可以在她疲累的时候,委屈的时候,带给她温暖。
虽然她知道,此刻的拥抱目的并不单纯,然而,她还是忍不住的想要放任自己去体会一下被人抱着吻着的感觉。
他并没有持续多久,也并没有像昨天那样过份的侵犯她的身体,当她的情绪渐渐在他怀里平息下来后,他意外的放开了她。
重获自由后,牧遥仍有些不敢相信他就这样放过了她,当迎视上他迷人的深邃瞳仁,狂乱的心越发的乱了频律。
下一秒,她才彻底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还躺在他身下,而他依旧没有要从她床上滚下去的打算,心中不由得再度揪紧,想也没想,便一拳朝他挥了过去。
关靖桀万万没有想到,她前一秒还是一副不胜娇羞的样子,下一秒却会对他使出这么狠的招来,连闪避的意识都没有,便被她一记粉拳砸中,眉骨处立刻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
打中了!
牧遥不敢相信,这次她竟然这么轻易的便突袭成功,心里顿时一阵窃喜,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深深的后怕,因为,她看到了他眼中渐渐聚起的怒意。
没有多想,她如同逃命一般的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推开了他,翻身便想逃下床去。不想动作太急,脚下居然踏了空,整个人便失去了重心,直接滚落在床脚。
报应来得可真快!捂着被磕痛的膝盖,牧遥差点没掉下眼泪来,却仍没忘记回头看看身后那个让她恐惧的魔鬼。
关靖桀隐忍着眉心的痛正扫视着她,眸中的怒意却足以将她焚化。
平生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打了,这口气任谁也无法咽下去,而身为一个杀手集团的领导人,这事若被集团里的人知道,他的颜面也彻底扫地了。
但,令他生气的却并不是这个原因,而是她这么做的动机。这女人竟真的这么反感他,把他当地痞流氓一样收拾?
两人一个僵坐在床上,一个僵坐在地上,互相对恃着,各自心里都占着理而怒视着对方,尤其是牧遥。
她又没招他惹他,他却屡次的对她进行侵犯,现在还敢拿眼瞪她,活像她欠了他几百万似的。不错,她刚才是打了他,但也是正当防卫,他见过哪个女人被人非礼不反抗的吗?
“今天中午,不会有午饭!”越想越气,她恶狠狠的宣布着。
她受伤了,她要罢工!最好是饿死他,反正一万块到手了,她已经把钱打回了老家,他就是想追,她也绝不会吐出来的。
看她坐在地上半天不动,本来,他还在犹豫着要不要问一下她有没有伤到哪,听了她这句话,他简直哭笑不得。
“你最好现在就滚到厨房去,一个小时之类,做不出四菜一汤来,你信不信我把你吃了!”他语气冰冷,没有对她大吼大叫,但言语中的认真已足已让她颤粟。
“你!”他是恶鬼投胎吗?竟然敢这样威胁她?可是,那双平时里盈满笑意的眼睛此刻却透着锐利如刀锋般的杀气,让她嗓子眼都打了结,“我我偏不去又怎样我不干了!”
虽然一个月两万块很诱人,但是,如果她忍受他的所作所为,那和变相的出卖自己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