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暗里在不显眼处克扣他的份例。
像是巴不得他早点死。
萧韶鄞想不通自己已经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了,怎么还会有人与他为难。
冬日里他又因为炭火不够生了一场重病。
小太监去请太医,却没能请来。
面对乳母的质问,小太监解释道:“这年节跟前又是大晚上的,宫里执勤的太医本来就少,恰逢六皇子生病,贵妃将人都叫去了。”
“再去贵妃处请啊,总不能由着六皇子这样。”
“太医院的小药童已经去传过话了……贵妃摆明了有意拖延。”
“她怎么敢?”
乳母有些气不过。
她虽是嫌照顾萧韶鄞麻烦。
但毕竟拉扯这么大了,总归是有感情。
乳母只好亲自再去找贵妃。
萧韶鄞终是等来了太医。
照顾他长大的乳母却被贵妃以言行冲撞的罪名打了五杖。
过后没多久乳母便因伤重不治撒手人寰。
萧韶鄞不信仅仅五杖就能将人打死。
他这才明白事实如何不重要。
得看掌权者如何编撰。
为了让贵妃不再对他下手,萧韶鄞只能装作羸弱至极,不利于行。
他就这般苟延残喘了几年。
直到贵妃彻底失势。
他那父皇听说也不知患了什么病,如今越发不像个人样。
朝廷也乱成一锅粥。
萧韶鄞知道,此时便是他翻身的良机。
只是他还需要一个垫脚石。
汪度打量着眼前身形纤细,面容苍白,似是禁不住风吹的少年。
那单薄的身躯在宽大宫袍下显得格外孱弱,每一步都似是带着千斤的疲惫。
“老夫早已不居庙堂,二皇子怕是找错人了。”
“先生若愿意出手相助,我自对先生唯命是从。”萧韶鄞朝着汪度拱手。
汪度见少年一双潋滟的眸子里盛满恳切,倏地改了主意。
“二皇子此话当真?”
萧韶鄞闻言立马故作惊喜地抬起头,“自然当真。”
汪度附在萧韶鄞耳边低语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