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医正朝苏棠作揖后道:“据微臣诊断,宋才人面部肿胀,身上起红疹,皆是因为接触了生漆所致。”
苏棠倒不怀疑方医正所言的真实性,毕竟他是萧景榕信得过的人,不至于会帮宋才人做局。
“宋才人不会想说,所谓的生漆和本宫有关吧?”苏棠用尖锐的目光看向宋才人。
“妾身并非有意污蔑娘娘,而是……证据确凿。”宋才人将最后四个字咬得格外重。
皇后让太监捧出一用布包裹着的东西,将布揭开,是一木头匣子。
“此物可是你昨日赏给宋才人的?”
苏棠示意时鸢上前确认,毕竟真正经手的人是时鸢。
时鸢用手帕隔着打开匣子查看一番,而后冲苏棠点头。
苏棠这才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正是。”
宋才人抓到机会,“方医正,这上面是否就有你所说的生漆?”
方医正拿出一张素净的帕子,朝盒子用劲擦拭。
再把擦拭后的帕子向众人展示,那上面果然沾染了一些颜色。
结果一目了然,干透的生漆自然是不会掉色的。
苏棠嗤笑,“宋才人的意思是,本宫用自己送的东西害你?”
宋才人瞪着她那根本睁不开的眼睛,振振有词,“娘娘自然不怕被人发现,因为生漆伤人本就不易察觉。前面好几个太医也未曾诊出病因,幸而皇上派了方医正来,才得以真相大白。”
苏棠听笑了。
宋才人这话不仅把脏水泼到了她身上,还暗暗炫耀了一波萧景榕的宠爱。
时鸢跪在地上解释,“禀皇后娘娘,我家娘娘只确认了送赏的东西,其余都是奴婢准备的,我家娘娘并未见过这匣子。”
苏棠知道时鸢习惯在每个匣子里面做上细微的记号,所以这匣子是从她宫里送出去的应该没错。
她宫里的宫人既然没过敏,多半是匣子送出去之后才被人做了手脚。
“时鸢,你把匣子送给宋才人时是谁接手的?”
“当时宋才人不在宫内,奴婢便交给了宋才人宫里的宫女芳莺。”时鸢看向跪在宋才人身后的一个宫女。
苏棠顺着时鸢的视线瞥去,冷声问,“那为何这位芳莺姑娘一点事没有?”
宋才人身后的宫女解释,“奴婢只拿了片刻便放下了,再者奴婢做惯粗活的人,自然不似娘娘身娇体贵。”
“你既能这样诡辩,那本宫也能说这盒子就是到了宋才人宫里才被涂上的生漆,总不能强行把屎盆子扣在本宫头上吧?”
宋才人皱着眉头,“德妃娘娘未免太……”
皇后轻咳一声打断她,“此事尚无定论,你们二人先在自己宫里禁足。待到本宫查明之后,自会还你们公道。”
苏棠福身,“臣妾遵旨。”
宋才人见皇后态度坚决,饶是还想说什么也只得乖乖住口,“妾身谨遵皇后娘娘吩咐。”
苏棠正要出门,忽然想到什么,转身看向跟在身后的宋才人,“本宫想确认一下宋才人的病症不知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