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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婉言暗示多次,太后似乎都没有让她见孩子的打算,只故意回避话题,像没事人似的跟她闲聊。
苏棠心里着急,却只能强行忍下来。
要是得罪了太后,孩子就真要不回来了。
“内侍省新送来的瓶供,哀家觉着不满意,听韶妍说你素来爱摆弄花草,你替哀家重新理过吧。”
苏棠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韶妍是姩姩的大名,推托道:“臣妾出身低微,手艺毫无章法,恐怕入不得太后的眼。”
“你这意思难不成哀家是存心刁难你?”
苏棠发现太后言辞虽犀利,但眼神还算平和,不像要借题发挥的样子,只好硬着头皮应下,“臣妾并无此意。”
她偷偷瞥过太后屋内的陈设和盆景,再结合上回萧景榕替她挑选的寿礼琢磨太后的喜好。
脑中很快浮现插花课上的大师作品。
于是留了一朵并蒂百合,一条上面垂着青色柠檬的绿枝。
“就这两样?”太后似是没想到苏棠摆弄三两下便停止动作。
“回太后的话,百合凝神,益母果清心,味道会比几种花混在一起舒心。臣妾以为嘉寿宫庄严素雅,别具一格,无需繁饰。”苏棠起身,“若是不好,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坐下吧,你倒是没少下功夫,怨不得皇帝看中你。”
苏棠闻言便知太后估摸着也已经看出萧景榕捧杀的意图,“臣妾班门弄斧,让太后见笑了。皇上不过因为皇子和公主养在臣妾膝下才对臣妾照拂一二,臣妾定当感念太后和皇上恩德,克己慎行。”
“起来吧,哀家不过顺嘴一提,你能勤勉好学自然是好的。”太后不咸不淡地揭过话题。
苏棠留下替太后侍膳完才离开,不过到底也没能见着两小只。
她怀着忐忑的心情回新住所,看着周遭的雕栏玉砌完全开心不起来,如果这宫殿是太后带走她孩子的补偿,她宁肯住柴房。
没多久,萧景榕从外面进来。
苏棠郁郁难安,纠结怎么向他提这事。
萧景榕却仿佛看透她所想,主动解释,“母后不过再留他们两日,你不必忧心。”
苏棠闻言稍稍放下心来,却又不禁感叹,怨不得宫里的人都想要权力呢?
她愁掉头发的事,萧景榕一句话就能解决。
身处漩涡之中,抓住浮木是本能,贪心的人自然想把浮木上的其他人驱逐干净。
萧景榕看着眼前人沾染上愁绪的眼睛,心里不是滋味。
再一瞧,身量也仿佛清减了些。
他自知即便他打点妥当,掖庭也定然比不得外面。
“李培顺,传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