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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鹭失落道:“可惜奴婢都帮不上娘娘。”
苏棠这才意识到这些日子她把大部分的差事都交给了时鸢。
一则时鸢毕竟在宫里待的时间长,二则她其实想保护这个从最开始就跟着自己的姑娘不被这些事侵染。
她却忽略了在沉鹭看来这或许是一种冷落。
苏棠庆幸自己遇到了一个有话直说的姑娘,不然长此以往积压下去,沉鹭只怕会心生不满。
她拉过沉鹭的手拍拍,“你帮本宫料理宫内事务,时时刻刻为本宫操心,本宫身边少了谁都不能少了你。”
沉鹭这才展颜一笑,“奴婢明白。该到两位小主子回来的时辰了,奴婢先去差人备上茶点。”
不多时,两娃回来围在苏棠身边,非要她听他们汇报功课。
苏棠拗不过,只能边听姩姩弹琴,边听萧韶鄞背书,她被迫一心二用,感觉自己才是在做功课的那个。
看着看着,倒有种孩子长大的感慨。
姩姩随着年龄增长和身形发育,已经初具少女情态。
她完美承袭了苏棠的审美,喜欢清雅的装束,安静抚琴时仿若月宫里的小仙女。
萧韶鄞的两颗门牙重新长出来之后,身量也拔高不少,行动之间隐可见天潢贵胄之资。
苏棠想想还真觉得奇怪,其实她也没怎么严格训练过他们,果然气质这东西是天生的。
她正出神,琴声渐弱。
姩姩凑到她身边,眼睛亮闪闪地望着她,“阿娘,姩姩弹得好不好?”
苏棠捏捏她白皙嫩滑的小脸,“自然好。”
谁知刚夸完,萧景榕就从外面进来,“琴音过浮,空而无韵。你既舍筝习琴,便该力求松透、沉厚,而非如你适才一般,再加之你弹泛音,左手点徽位太慢,琴音亦不够流畅。”
姩姩像霜打的茄子般低下头,“儿臣明白。”
苏棠虽有些心疼,却没出声干预萧景榕。她深知教育孩子最忌一人责,一人帮。
而后萧景榕又就着萧韶鄞适才背的文章问了他两个问题。
见了他对待儿子的态度,苏棠才知道他对姩姩已经是和颜悦色了。
在苏棠看来萧韶鄞可以说是对答如流,萧景榕却还是从中挑出了两处不严谨的地方。
等两娃被萧景榕放回屋之后苏棠才替他们松了一口气。
萧景榕将苏棠的神情尽收眼底,侧目问,“觉得朕太严厉?”
苏棠摇头,“皇上严厉些是为他们好,臣妾只是不忍心见他们受挫的模样,在臣妾眼里他们已经是难得的乖巧,至少比力宝安分多了。”
“他们力薄才疏,未来便护不住想护之人。”
苏棠心念微动,颔首应下,“皇上说得是。”
两人闲谈几句,萧景榕便因突然的政务被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