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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珣从汪度处出来,转头借柳寺丞的便利查看了陈司直过往的案件卷宗。
毕竟柳寺丞是陈司直的上级,陈司直过世这些东西便都交到了柳寺丞手里。
很快一个熟悉的名字引起了林珣的注意。
凌行川。
陈司直调查凌行川不奇怪,毕竟他是齐越使臣案疑凶。
但这份卷宗明显不是最近的东西,更是有被反复翻阅过的痕迹。
里面竟然提到凌行川早年也在汪度跟前听过几年学。
林珣查了汪度这么久,将他手底下的门生摸了个七七八八,却从来没听说过此事。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顺着这么一查,还真差点探出多年前的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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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得从凌行川受伤没多久说起。
汪度跟着门生参观翻新过的校场。
“先生觉得如何?比之从前可气派多了,地方也更宽阔。”
汪度颔首,“不错。”
突然间他瞥到角落中一个耍枪的背影,“那人是谁?”
“那是凌小将军。”门生又道,“但如今不是了,他眼睛在战场上瞎了一只,身上也落下了残疾。
皇上顾及他是凌家唯一的血脉,便让他转了闲职,只是他自己还是偶尔会来校场操练一阵。
他如今这枪耍得可大不如从前,用的是花枪,舞的也都是些花招,拿到战场上伤不了人,不过确实是没办法的事。”
“难怪看背影倒有几分当今圣上的风范。”汪度状似欣赏地评价,眼中却暗蕴着潮涌。
门生倒没注意过这些,但还是顺着汪度接话,“毕竟他自幼跟在当今圣上身边,陪当今圣上出生入死,又在战场上同吃同住过的人。”
“是吗?”汪度盯着凌行川,只觉得这名字还有两分耳熟。
待查证之后才想起,他从前当过自己一阵子的学生。
汪度记性再好,也记不住成千上百个学生的名字。
所以才一时没想起。
本来就因为家人相继离世,自己又成了废人而苦闷不已的凌行川怎么都没想到。
自己昔日的先生会将自己彻底拖入深渊。
秉着尊师重道的原则,汪度相邀,凌行川便去了。
虽说他也早便不记得这位先生的存在。
只是依稀有一点模糊的印象。
边喝茶,边叙旧,凌行川只觉得自己越来越困。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再醒来时已经以趴着的姿势浑身不着寸缕地躺在床上。
甚至某些地方隐隐作痛。
饶是他再迟钝也看明白发生了什么。
罪魁祸首却像没事人一样隔着帘子坐在外面,气定神闲地喝茶。
凌行川疯了一样,套上外衫就冲出去抓住汪度的衣领,目眦欲裂,“你做了什么!!!”
汪度不看他的脸,只微眯着眼睛打量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