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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空地上,负责燃放烟花的几个太监跪作一排,战战兢兢求饶。
其中两人脸上还带着烫伤的血泡,却不敢喊一声疼。
看样子爆炸的剧烈程度连他们也始料未及。
“你们都活腻歪了是吧!皇上在的地方也如此没轻没重!”身着总管服侍的太监一脚踹倒一个小太监,“别光顾着嚎,还不赶紧向皇上禀明到底怎么回事!”
几个小太监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壮着胆子答道:“请皇上明鉴,奴才们只管放,别的一概不知啊。”
李培顺得到萧景榕的示意,站出来宣判,“带下去,一人先杖责二十再细细审问。”
皇后同萧景榕低语了几句,苏棠听得也不真切。
不过萧景榕听罢便提步离开了。
皇后留下对众嫔妃道:“夜已深,请诸位妹妹先回自己殿中歇息,此事自有皇上和本宫查明。”
“是。”众嫔妃恭顺行礼。
待皇后离开,众嫔妃才暗中互相打量,仿佛都觉得对方有鬼。
苏棠怕三小只吓着,也便赶紧回乾祥宫。
姩姩有些心有余悸的样子,一路都没怎么说话。
力宝懵懵懂懂反倒还好。
萧韶鄞也是一直沉默。
苏棠把力宝抱在怀里,抽出一只手搂着姩姩,“今晚你跟阿娘睡,好不好?”
姩姩抓着她的袖摆点了点头。
苏棠复又看向萧韶鄞,“吉羊也留在乾祥宫,不必回去了,事出有因,你父皇定然会答应。”
“阿娘不用担心儿臣,儿臣并未被吓着。”萧韶鄞小大人似的安慰苏棠。
苏棠闻言揉揉他的脑袋,安排乳母带他们下去洗漱。
萧韶鄞却留了下来。
“阿娘,今晚的事是有人故意为之,对吗?”
还不等苏棠想好措辞,他便继续道:“而且是冲着弟弟去的。”
这句完全是肯定的语气。
稚嫩的脸上是与年龄不符的沉色。
与他父皇适才临走之前的神情如出一辙。
恍惚之间,就像一个放大版,一个缩小版。
苏棠知道萧韶鄞长得挺像萧景榕,但没想到二人气势上也在逐渐接近。
他和萧韶安似乎继承了萧景榕身上的不同特质。
萧韶安身上有帝王该有的悲悯仁慈,端本正源。
萧韶鄞却是另一个极端……狠厉杀伐,八百个心眼子。
当然对于一个孩子而言,这样的形容太夸张了些。
也或许是梦里那个萧韶鄞给她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
总之苏棠现在就有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