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眼前小姑娘眼眸水亮,小司有点惊慌道:“朱小姐,你是冷的都想流泪了吗??”
宝莘被他逗乐了,她吸吸鼻子又笑了笑,然后道:“没有,我不冷,小司你别担心,直接带我去见四殿下哥哥吧。”
小司不知这位小姐为何会如此喜欢那位四殿下,虽说那位殿下确实长得讨人喜欢,人也最温柔,但……
唉。
小司见宝莘坚持,又见她没再吸溜鼻子,便听她的话,领着她又往前行了。
延文殿很宽敞,书香气息浓厚,未走进殿中,宝莘便能感觉到与姨母宫中截然不同的氛围。
皇子们都在正殿上课,宝莘顺利进了院中,守门的宫吏及在殿外候着的宫监再三的小声提醒她决不可扰到众皇子习业,若是好奇想瞧,便就在殿外看看。
若是想见谁,也得等到课间修堂或是下学后才可。
宝莘来时,正巧遇上课间修堂,但她也不能贸然就去见谁,而且,透过门窗的间隙,宝莘在墙外垫脚看着,她发现,此时似乎也不是她该露面的好时机。
因不少人都围在她嫡兄的座位跟前,而她嫡兄手里则紧攥着一本似乎是撕扯坏后补救拼起的书,面上有点乌云笼罩。
宝莘仔细盯着那书看,又听那些人说话,很快,她就大概了解殿中是个什么情形了。
原来夫子今日给大家出的题目是“以旧论新”,而这“旧”便是以以往学习的历史典故书籍《龙文鞭影》为基,择取其中一个典故,让众人思考,能否从某些点推陈出新,引发新的思考。
并且还要求大家要将今日讨论的东西都记录在原来的书本上。
似乎是想让大家无论今时或是未来学到什么程度都别忘了最初学习的根基。
这是昨日便安排下去的课业,但这位老师并未严明今日到底会选择以往的哪本书籍,又到底会选择哪个典故,所以不少人都把之前学过的有关历史书籍都带了过来。
而她嫡兄的这些准备工作显然都是让他身边的小厮干的,而没想这位不知该说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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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让众人将书拿出来准备下堂课的内容,她嫡兄随手将几本书拿出,瘫在桌面上,立时就引起了围观。
因为谁也想不到堂堂朱太傅的儿子,并且还是纪山书院纪老门下关门弟子的人拿出来的竟会是这样一本破破烂烂的书。
六皇子刘堂轩凑到朱骁面前饶有兴趣道:“朱兄,你这……书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堂堂朱兄竟会把书弄成这幅样子,莫不是朱兄以往表面看着好学,实则背地里厌学得很??”
朱骁站在座位上,眼看着手里捏着的书,道:“不是我弄的。”
“不是你弄的?”
众人好奇:“那还会是谁弄的?”
沈洺站在旁侧位置上,看着朱骁方向,想到这本书当初为何会成这幅模样,他有点欲言又止。
须臾又觉得有点好笑。
最后缓缓坐了回去。
这时一个温润声音道:“不是朱兄做的,而朱兄还把书这般粘好妥善保存,那想必……”
刘肆灵话未说完,六皇子突然想到那日在梨园场上见过的朱家妹妹,便截了话去道:“哦!我知道了,定是朱兄家里的那位妹妹玩闹给朱兄撕坏的对吧?”
“这样就说得通了,怪不得朱兄会将这样的书还留着。”刘堂轩自觉已看破了事情的真相,一手托着下巴道。
朱骁胸膛微微起伏,看着手中捏着的书,怎么看怎么碍眼,但又不好发作,便将书一把按在桌面上,道:“六殿下就别取笑在下了。”
刘堂轩现在听朱骁说话就不大喜欢,一板一眼的,言辞间还跟他们刻意拉远了距离。
好歹他们也同窗了这么多年,虽说朱骁只是外臣之子,但作为伴读,而且以往那个年纪,大家都孩童心性,朱骁那时候好像也不怎么受管束,野得很,只在朱太傅面前时会收起一些尾巴,所以他们那会儿在宫里还算处的不错。
只是两年前,听说朱骁家里出了点意外,太傅府的夫人似乎是离世了,朱骁对此事绝口不谈,太傅之后也全力处理吏部事宜不再任他们的老师,朱骁又被纪老看重,跑去了个偏远地方的小书院,关系就这么生疏了。
不过每次只要纪山书院给他们这些学子放长假,朱骁便一般都会再出现在延文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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