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沈堪眼神冰凉刺骨,他接道:“让人血债血偿了。”
听到此处,沈洺道:“爹——”
沈堪知他想问什么,他只依然如前头人问他般道:“洺儿,你只要知道,爹能答应了他们的要求便是,其他,等真报了仇,爹再告诉你也不迟。”
沈洺便道:“好,孩儿知道了。”
想到方才闻到的那丝不知是不是他们错觉的血腥味,沈堪止了步,他瞧着方才人离开的方向,眼神越加冷冽。
沉默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什么,沈堪突然转了个话头,道:“那混账最近有找你吗?”
沈洺想到沈堪问的人,他习惯性蹙眉,道:“这几年倒少些了。”
沈堪恨铁不成钢的道:“那混账,据说这几年在江南一带很是出名,得亏这几年没回京都,不然在你仕途稳定前,说不得要带累你!”
沈洺有点无奈,但他想到什么,又道:“可是,父亲,你该知他一直都想手刃仇人——”
沈堪道:“就他那点功夫?”
“不成的。”
“让他在江南再玩玩吧,等事情结束了,再让他处理些剩下的摊子就行。”
沈洺缓缓松开了身侧握紧的手,他侧身看向黎阳王方才离去的方向,眸中罕见有着浓烈的恨与杀意。
他道:“也好。”
晚宴落下帷幕,士族官员从午门外缓缓散去。
刘肆灵也行在宫墙内,长长的夹道中央,他走在前头,偃奴在后。
刘肆灵突然停下,偃奴似是反应过来什么,他赶紧往前几步,在刘肆灵身侧,从袖中摸出了一张绣着只白鸟的手绢,只是这次的手绢,图样要比之之前稍显精细一些,看起来有几分熟悉。
偃奴将帕子递到刘肆灵跟前,刘肆灵微有怔忡,一时没反应过来,他道:“什么?”
偃奴也有点怔忡,他方才一直注意着殿下与人的交往,此时见人突然停步,自然就想到人平时的习惯。
而殿下方才的帕子已在酒席上被酒水洇湿了,此时若是需要,自得从他这里,没想人却似是愣住了。
偃奴便有点犹疑想将帕子收回。
刘肆灵终于回神,他垂头看着那帕子,在偃奴收回去之前,接过拿在了手里,同往常一样,擦了擦手指,只是这次却没擦得那么仔细,擦完后,他将帕子递还给了人。
偃奴准备收回,刘肆灵看着那帕子,他缓缓道:“不必扔了,小丰的图案,我挺喜欢的。”
偃奴颔首,无声应是,将帕子收回了袖中。
想到袖中其他图样的手帕,偃奴脑中微有思量。
擦完手后,刘肆灵抬手将袖中几颗用彩纸包好的糖拿了出来,垂眸看着。
看了会儿,刘肆灵又望向前方,他视线悠远,下颐微抬,突然道:“你说这世间……会有毫无所求,不计利益的喜欢吗?”
偃奴垂首,不作回应。
刘肆灵手缓缓捏紧那几颗糖,他很快笑了笑,声音微低道:“你也觉得不可能对吧。”
看着前方,刘肆灵眼底的笑渐渐散去。
他将那糖递给了偃奴,偃奴接过,正要掩进袖中,准备如往常般处理时,又听人没回头的道:“你吃了吧。”
“毕竟这糖不好找了。”
偃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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