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有意识往四周看了眼,晋侬道:“师傅他——”
高祥也往四周看了看,正待回应,一个身影悄无声息从某处隐匿的角落出现,身子倚在殿中的粗木大柱上,晋侬与高祥同时注意到人刻意不加掩饰的气息,晋侬朝人影看去,几乎想立时上前去,但还是停住了脚步,就在原地朝人尊敬拱手道:“师傅。”
人影无声,晋侬看眼殿门方向,又道:“您保重。”
人影悄无声息隐去。
高祥扯动紧绷的面皮朝晋侬笑了笑,他道:“我这弟弟啊,武功造诣越高,如今也是越发孤僻了。”
晋侬面无表情,道:“师傅向来如此。”
高祥道:“你倒是替他说话,要说他也算不得你什么师傅,不过是偶尔指点过你几招罢了,你们晋家的功夫可容不得太多其他的套路。”
晋侬道:“承蒙师傅指点以及高靖司——”
说着看了眼手中捏紧的丸药,晋侬道:“您的用心栽培,晋侬才能突飞猛进,弱冠之年便达到常人一生无法企及的高度,这样的恩义,晋侬无以为报。”
高祥见人罕见说出这话,他又扯动面皮笑了笑,道:“阿晋你倒是越长大越会说话了。”
晋侬不置可否,看眼殿门方向,他朝人拱手告辞,重新戴上面具,身影一瞬便消失在了大殿中。
人走后,高祥转身往皇帝陛下的寝宫而去,唇角有微微的笑意。
寝宫内,银烛微晃,高祥走至帐外,恭敬而立。
账内人咳嗽两声。
高祥立时倾身道:“陛下,少靖司已离开。”
“药,奴也给他了。”
床帐内的人道:“晋家也算忠烈。”
“这孩子,倒是有些苦了他。”
高祥眼窝深邃,他道:“能为陛下分忧,忠君事主,是晋家的荣幸……”
床帐内的人似乎不想再言,挥了挥手,高祥立时便叉手道:“那奴退下了。”
晋侬回到晋府后,坐于书房内,他侧身面向北窗,那里可见一间精致的屋院,是林晰所住的方向。
晋侬将捏了一整晚的瓷瓶放于桌上,往常吃药的时间已过,他最近进药已越来越有些迟了。
略略调息一番,感觉到体内气机流转充盈,晋侬缓缓捏紧瓷瓶依然不再迟疑的将塞头拔开,倒出一粒丸药扔进了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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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次无功而返,朱宝莘如今对鸣阳阁已有些熟悉了。
而今日,她终于找着她想找的人了。
没想到是在顶层的天字号房。
顶楼视野好,推窗出去风景绝佳,而且也要稍显安静,所以一般都是贵客才能上六楼,而贵客中的贵客才能一直独占一间房。
刘四哥哥显然是贵客中的贵客。
宝莘第一次在此处见着刘肆灵是上了六楼后从一些丫鬟口中探出来的,她在一位面容平平的婢女侍酒进去后,从门缝里见到了人。
那位婢女当时只是静默的看了她一眼,倒也没刻意阻她。
宝莘在门外观察了好一会儿,见刘四哥哥都是一个人,她才放心了不少,但廊下却总有捏着帕子打量她的人,其中一位也常看向房门方向,甚至是对她有些敌意。
宝莘觉出来了,这位面容绝佳的小花估计是在打刘四哥哥的主意。
朱宝莘有点生气。
她便不在门外观察了,而是直接推门而进。
刘肆灵突然见到她,似乎是略有惊讶,询问她为何会来此处,但面上依然是温柔的笑意。
宝莘见到人笑,一瞬什么气都快没了,但总是不愿见人待在这种地方,她想着这次没见着刘四哥哥身边有女人,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那些女人久经风月,勾引起人来,可没几个挡得住,宝莘不愿刘四哥哥流连于这种地方,哥哥若是……那什么想了,大可以抬举两个美貌的通房,也比时常流连这些地方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