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极其虚弱的蓝茹幻正静静地躺在那张柔软华贵的金丝绒被里,仿佛一片凋零的花瓣,随时可能会被风吹落。她那原本白皙如雪的脸庞此刻却毫无血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嘴唇更是因为缺水而干裂开来,一道道细微的裂痕犹如蛛网般蔓延着。她那一头深蓝色而秀发如今也变得凌乱不堪,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和柔顺,随意地散落在枕头上。
再看她的额头,一颗颗豆粒大的汗珠密密麻麻地悬挂在上面,如同一串串晶莹剔透的珍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滴落在金丝绒被上,形成一个个小小的水印。此时的蓝茹幻看上去命悬一线,刚刚才从生死边缘艰难地走回来。
站在床边的王爷心急如焚,满脸忧虑地望着床上的人儿。这时,那位经验丰富的御医终于结束了对蓝茹幻脉象的诊断。只见他微微松了口气,然后移步到一旁的桌子前,提笔迅速地写下一张药方。写完之后,他转身向王爷躬身说道:“王爷请放心,这位姑娘只是受到了过度的惊吓,并无大碍。待微臣调配一些安神养气的药物,让姑娘按时服用,不出几日便可痊愈。”
王爷听闻此言,心中稍稍安定了些,连忙吩咐道:“来人啊!速速按照这张药方去抓药!不得有误!”
“诺!”一直守在门口的小太监应声而入,快步上前接过药方,又急匆匆地离去了。
眼看着小太监离开,御医再次向王爷行礼说道:“既然如此,那老臣便先行告退了。王爷您也要多多保重身体,切不可因忧心姑娘的病情而过于劳累了。”说完,御医便收拾好了自己随身带来的行囊,与王爷寒暄了几句后,也转身离开了房间。
礼城王司马轩此刻心急如焚,急得来回踱步,对感情迟钝的他尚未洞悉自己对蓝茹幻究竟怀有何种情愫,面对她又该是何种心境。他只觉得心如刀绞,疼痛难耐,以至于一看到她那副模样,就情不自禁地想要飞奔到她身旁,紧紧握住她的手,在她耳畔低语:“小蓝,你一定要快快好起来,我还没有传授你武功,教导你如何强身健体呢……所以,你绝对不能就这样轻易倒下。”
就在礼城王自顾自地照顾昏迷不醒的蓝茹幻时,一位煞风景的人闯了进来。在向这位王爷行礼之后,赵祁自知理亏,压根没打算求得他的宽恕,也不敢抬起头来,毕竟是他有错在先。
“赵祁,你无需多言,这宫中众人的性命在你们眼中犹如草芥,可唯独小蓝,她于我而言至关重要。我绝不希望再有下一次,若是让我知晓你胆敢再对她不利,我定会恳请皇兄严惩不贷。”司马轩怒发冲冠,他的眼神犹如喷火一般,虽然只是言语上的警告,但那气势却足以令赵祁从此之后不敢有丝毫妄动。
“王爷,臣此次来,一来是为了向您请罪。”赵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待完全调整好了状态之后,这才缓缓地开口,将此次前来的目的一一道出:“二来,则是心中实在好奇……”
听到这话,司马轩不禁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问道:“哦?好奇什么?本王倒是很想听听,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你如此迫不及待,甚至选在这样一个不太合适的时候前来追问本王。”言语之中,透着几分戏谑与探究之意。
只见赵祁上前一步,拱手作揖,态度诚恳而又急切地道:“王爷,请您务必如实告知微臣。不知您当日为何会突然现身于后宫的那片竹林之中呢?要知道,那个地方向来鲜有人至,且以王爷您往日的习惯,更是几乎从不涉足那里。。。。。。”说到此处,赵祁微微抬起头,目光紧紧地盯着司马轩,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捕捉到一丝蛛丝马迹,从而解开困扰在心头已久的谜团。
面对赵祁这般恳切的询问,司马轩沉默片刻,随后轻轻叹了口气道:“唉,其实原因无他。。。。。。只因那日练武过后,本王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
“心慌。。。。。。”赵祁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脚步匆匆地走在离开皇宫的幽深官道上。他眉头紧蹙,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司马轩不久前给出的解答,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起来。
“礼城王向来身体康健,从未听闻有任何疾病缠身,怎会无缘无故突然感到心慌不适呢?而且,就在那时,时机掐得竟是如此精准,司马轩恰到好处地现身阻止了我对蓝茹幻下手。可细细想来,即便那名小太监当真成功地将蓝茹幻推入枯井,以王爷出现的时间节点来看,他完全能够及时将其救下。。。。。。难道这一切仅仅只是巧合而已?亦或是所有的事情皆与这个神秘莫测的女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赵祁越想越觉得此事蹊跷无比,仿佛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谜团等待着他去揭开。
就这般胡思乱想着,赵祁竟在不知不觉间已置身于一辆马车之内。驾车的车夫见他神思恍惚,不禁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赵大人,您这是打算去往何处呀?”
被车夫这么一问,赵祁先是微微一怔,随后回过神来答道:“啊,去双城驿站吧。”话音刚落,他便再次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当中。
“好嘞!双城驿站路途遥远,照目前的速度估计明天晚上才能抵达,还望赵大人您坐安稳喽!”车夫高声吆喝了一句,紧接着用力一抖手中的缰绳,骏马嘶鸣一声,撒开四蹄向前狂奔而去。
“皇帝与王爷这等位高权重之人皆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其中,那礼城王司马轩在浩如烟海的历史记载之中仅留下了只言片语。而那些史官们对其的描述少之又少,更将笔墨着重于渲染当今圣上的残暴不仁之政。然而,就我个人之见,这位现任皇帝司马豪未必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暴君,相反地,他似乎正朝着一代明君的方向发展着。。。。。。只是,这究竟是为何呢?难道说,那些流传于世的历史记录竟然出现了偏差?倘若司马豪并非暴君,那么曾经强盛一时的金国又怎会走向覆灭之路?
难道真的是因为那颗神秘莫测的陨石所携带的病毒所致吗?然而,此刻距离那场令人惶恐不安的陨石坠落事件尚有足足六个多月之久啊!更让人费解的是,据历史记录,陨石降落的具体位置明明是在遥远而又陌生的冥国境内。可为何最初的病毒源头竟然会突兀地出现在金国国内呢?而且还偏偏就是现任金国的君主身上!这长达半年多的时间里究竟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和变故。。。。。。是否有可能跟那个名叫蓝茹幻的女子存在某种关联呢。。。。。。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诡异了。。。。。。她不仅与联盟中的那位同样名为蓝茹幻的女子重名,就连外貌也几乎毫无二致。倘若联盟中的蓝茹幻果真就是眼前这位的话,那么作为能够同时牵动皇帝与王爷情感心弦之人,她是否会成为解开这神秘病毒源头之谜的关键所在呢。。。。。。”
且慢!我的思绪突然被拉回到过去,记忆中的那颗神秘【源石】逐渐清晰起来。那还是很久很久以前,当司马豪尚处于幼年之时,这颗【源石】竟然是由蓝茹幻亲手交给他的。可是,令人费解的是,当时手握【源石】的蓝茹幻为何没有受到其感染呢?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毕竟,【源石】所携带的病毒威力巨大,一般人接触后都会迅速出现各种感染症状。
然而,时间已经过去了如此之久,如果蓝茹幻真的曾经被感染过,那么无论如何也应该会有一些蛛丝马迹显现出来才对呀。可事实却是,这么多年来,她不仅丝毫没有表现出被感染的迹象,甚至连一丁点异能都未曾展现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莫非真的是如同我最初所想那般出错了吗?难道说,蓝茹幻的体质当真如此特殊,以至于能够完全抵御住【源石】病毒的侵袭?若果真如此,那可真是世间罕见啊!但这样一来,关于【源石】病毒真正的感染源头真的如那些古老的历史记录所述,就是金国最后的那位皇帝司马豪呢?”这个问题在赵祁脑海中不断盘旋,让赵祁愈发感到困惑和迷茫;“如果这是命运……”
“那么他究竟又是在什么时候发生变化的呢?到底是因为何事才导致这样的转变啊?!”赵祁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道,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吁吁吁声突然传来,打断了赵祁的沉思。他猛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到达目的地——双城。
赵祁缓缓地下了马车,然后伸手探入怀中,摸索了一番后,掏出了一锭沉甸甸的银子。他小心翼翼地走到车夫身旁,压低声音对车夫嘱咐道:“今日我现身于双城这件事,切记不可向任何人透露半句。”说罢,便轻轻地将那锭银子塞到了车夫手中。
车夫接过银子,脸上立刻露出了谄媚的笑容,连连点头应承道:“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公子您就放心吧,就算有人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绝对不会吐露半个字的!”说完,他便喜滋滋地将银子揣进怀里,然后牵着马儿转身朝着马棚走去,准备为接下来返程的路途给马儿喂食草料。
赵祁轻手轻脚地踏入这间开设在双城城外的茶水摊里,他的目光迅速扫过四周,然后悄无声息地走到一个红发男子身旁坐下。赵祁看似漫不经心地四处张望,实则暗暗观察着周围是否有人留意到自己。确认无人跟踪之后,他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说道:“咳咳,龚小少爷别来无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