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手里还带着一份樊钰的亲笔信。
“王妃,相爷说你嫁的匆忙,身边也没个管事的嬷嬷,正好老奴得闲,相爷就把老奴派来伺候王妃。”
丞相府的来人是个眼睛里透着算计精光的老嬷嬷。
被这老东西盯了一眼,樊芩就发现身旁的红昭下意识打了个寒战。
望着眼前这张熟悉而陌生的脸,樊芩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老嬷嬷是哪号人物。
刘嬷嬷,继母柳氏身边管事嬷嬷的亲戚。
除了贴身丫鬟,丞相府的下人都住在同一个院子里,不巧,那会儿还不是原主丫鬟的红昭和刘嬷嬷恰好分在同一间下人房。
红昭应该是没少被这老货欺负。
想到这,樊芩眼中闪过一道凶光。
丞相府上的嬷嬷那么多,为何偏就是柳氏身边的人?
怕不是柳氏吹了什么枕边风!
表面上派个人来伺候,说到底,还不是来监视她有没有好好探查摄政王的把柄?
而且这老货精得很,恐怕不好对付。
不过既然到了她眼皮子地下,何愁对付不了?
她缓了缓神色,抬眉道,“手里拿的什么?”
刘嬷嬷递出信封,皮笑肉不笑,“这是相爷的亲笔信,相爷说了,请小姐记好自己的身份。”
呦,敲打自己来了?
樊芩接过信封,“刺啦”地一声撕开,抖出信纸来看。
‘摄政王多次派亲兵出发东南,甚至收买沿途水司,还与镇南王私下往来密切,你潜入摄政王书房,凡是看见与此有关的信件,设法偷出来!’
寥寥几句话,樊芩扫一眼就看完了。
与此同时,刘嬷嬷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脸色,似乎专注着她的情绪反应。
然而樊芩脸上云淡风轻,看完后把纸一折,转身凑到一旁的烛台,把纸一烧,放在刘嬷嬷身前让它燃尽。
她在心里嘀咕,萧祁可不是什么好商量的人,刘嬷嬷这么轻易就进来了?
怀着疑惑,她问出心中所想。
刘嬷嬷如实答道,“老奴带着相爷信物,摄政王不敢为难老奴。”
得了。
一听,樊芩就知道这老东西八成要完,摄政王桀骜不驯,咋可能是看信物行事的主。
出于好心,她提醒道,“刘嬷嬷要不还是赶紧离开,要是晚了,估计你就走不掉了。”
说不定这会儿,萧祁正让下人磨刀呢。
刘嬷嬷一头雾水,“你这是什么意思?”
樊芩不搭理她,喊来白天出门新买回来的家丁,把刘嬷嬷架了出去。
她怕血溅到自己的屋子。
果不其然,刚把人丢出去,院子外就传来凶狠的犬吠,然后是刘嬷嬷哭爹喊娘的声音……
书房。
烛影摇晃,桌案前的男人半张脸拢在朦胧的光里,半张脸藏匿与深邃的阴影。
这时,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落在他身旁,那影子低声说了些什么。
萧祁拿着笔的手一顿,眼中闪过一道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