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单单处理水患,赈济灾民,萧祁自是不会拒绝。
可丰州位于江南,又涉及沧州,再加上苏太傅也跟江南大有渊源,这三者难道只是巧合?
看着小皇帝心思深沉的眼眸,萧祁忽然闪过一念。
“本王与王妃新婚燕尔,王妃娇艳如花的年纪,可本王却年纪有些大了,再不趁着机会要一要子嗣,本王怕是要绝后。”
“故此,本王不便接手丰州水患这么大的差事。”
……
“恭送摄政王殿下!”
周凌瑞站在御书房门前的台阶上,紧盯着萧祁远去的背影,眼神逐渐阴鸷。
二十七八的年纪,谈什么绝后!
他身子骨明明比自己更强健更有活力。
真当自己看不出来萧祁是找借口?
该死的萧祁,该死的樊芩!
周凌瑞气的胸口发闷,阿黎碰见樊芩抓药一事果然是真的。
樊芩背叛了自己!
如果说宫宴那晚他只是简单的怨怒,如今从摄政王口中确认了此事,他对樊芩,便是如同恨一个杀父杀母的仇人。
旁人背叛他也就算了,樊芩算什么东西?
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竟然也敢背叛他!
另一边,凤栖阁。
“爹,我已经及笄了,我长大了,您休想再决定我的自由,我就要嫁给周凌瑞哥哥!”
“而且我早就和周凌瑞哥哥坦诚相待了,您休想拆散我们!”
富丽堂皇的寝殿里,一个穿着粉色宫装的女子娇声喊道,眉眼里写满了倔强。
这就是太傅之女,苏黎。
听到这话的苏太傅一口老血堵在喉间,眼前一阵阵发黑。
“你你你——”
“糊涂啊!”
撑着手边的烛台,身形瘦弱的苏太傅堪堪站稳,声嘶力竭道:“你可知这是无媒苟合,这件事传出去,是要被人指点的!”
他无力的闭眼,自己的女儿一向机敏,怎么到了婚事上,就变得冲动,执迷不悟呢!
先前他还不明白,现在所有的疑惑都拨云见月。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皇帝!
“爹,周凌瑞哥哥想必跟您说了,他会给我皇后之位,将来我若诞下男孩,他就封这个孩子为储君!”
“您就是国丈!当朝储君的外祖,这身份难道不够尊贵?爹,有了这身份您还求什么!”
苏黎上前拉着自己父亲的手,一双杏眼闪烁着光芒。
“女儿知道爹怕什么,可女儿一旦有了孩子,何愁不能在这深宫之中立身?”
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暖,苏太傅再如何生气,这会儿也心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
“罢了,罢了,爹成全你和陛下。”
说完这句话,苏太傅不论何时都挺得笔直的脊梁似乎有些垮了。
听到这话的苏黎却眼眸明亮,抓着父亲的手不放,惊喜道:“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爹最疼我!”
见女儿这欣喜若狂的笑,苏太傅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方才在御书房,他就开门见山说出伪装成自己女儿的人是宫中之人,皇帝也承认了女儿就在宫中。